鍾約寒也是被付拾一培訓過急救步驟的,當即就拉上徐雙魚,一個負責人工呼吸,一個負責心肺復甦。
而付拾一則是維護現場秩序。
付拾一喝道:「都退開至少三尺遠!不要靠近!」
而後又看向人群:「誰是他的同伴?出來回話!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付拾一的氣場太強大,以至於眾人不由自主的就乖乖照做。
死者的同伴還沒回過神來,此時臉色煞白,話都說不清楚,抖抖索索的:「我……我是他……他、他……是我……債主!」
這話一出,登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人身上,更有人議論紛紛:「債主啊?莫不是他殺的吧?」
「有可能!看他一臉窮酸,估計還不出來錢,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付拾一聽得滿頭黑線,「住口!衙門辦案,保持肅靜!事情沒有查明,誰也不可胡亂揣測!」
隨後,她看向那同人,聲音放柔和:「你別害怕,也別聽他們的,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王裕安,他叫吳志珏。」王裕安顯然有被安撫到,當即在開口的時候,明顯情緒好了很多,口齒也清晰起來。
付拾一滿意點點頭,神色更加溫和:「那你能說說,剛才是個什麼情況嗎?」
王裕安吞了一口口水,哭喪著臉道:「我們說著說著話,他就倒在地上了!然後人就沒動靜了!我去摸他,就發現他沒氣了!」
「他倒下去之前,說過什麼話沒有?有過什麼不舒服沒有?」付拾一追問。
王裕安搖頭:「沒有,沒有不舒服!他挺高興的,跟我說今天運氣好,得了一大筆錢!說著說著,他就倒下去了!」
他哭喪著臉辯解:「真跟我沒關係!他就是跟我去家裡取錢的,我錢都準備好了,雖然不夠,但肯定將來能還上的!」
付拾一見他情緒又有崩潰的趨勢,趕緊寬慰他:「放心吧,我們肯定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你也別慌,興許他還沒死呢?」
她回頭看一眼鍾約寒他們。
鍾約寒和徐雙魚還在急救,動作都很標準,按壓節奏也很對。
這麼冷的天,鍾約寒額上已經出了密密麻麻一層汗——心肺復甦從來都是個體力活。
付拾一過去,翻開吳志珏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已經開始擴散了。
通常這種情況,出現在瀕死,或者嚴重眼疾情況下,以及人死後。
如果十五分鐘後擴散仍舊未能終止,死者也沒有恢復自主呼吸和心跳,那麼就可以不必繼續搶救了。
現在醫療水平,並沒有高階儀器來維持生命體徵,也沒有強效藥物進行亢奮神經,增加恢復機率,所以,並沒有長時間持續心肺復甦的必要。
這種情況,付拾一也沒有任何辦法。
一刻鐘很快過去,吳志珏依舊沒有恢復自主呼吸和心跳。
付拾一和鍾約寒,徐雙魚輪換好幾次按壓胸口,個個一身大汗,體力幾乎透支。
當付拾一張口說出「停止」兩個字的時候,鍾約寒和徐雙魚都差點癱軟在地上——兩人替換次數最多,堅持時間也最久,真是累極了。
不良人此時也趕過來了,帶隊的還是王二祥。
一看見付拾一,王二祥緊繃的神色立刻就緩和下來,「付小娘子在啊,那就沒事兒了。」
付拾一也是幾乎脫力,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之後,才能開口:「現場沒有任何特殊之處,死者是走路過程中突然死亡,他的同伴和現場的人都可以證明。死亡原因,尚且不知,但看外觀,並無出血等外傷情況,死者死亡之前也沒有任何不適,所以,可能需要進一步屍檢。」
王裕安也是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