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斯搖頭:「我關上了門,她坐在門外哭了一會,就走了。我也不知她去了何處。」
眼淚從他的眼眶中終於掉落下來,他嗚咽兩聲,忽然問了主持一個問題:「老師,您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聖主根本不存在?不然為什麼,會這樣呢?」
主持只是嘆息著誦唸了幾句,而後說了這麼一句話:「這是聖主對你行走在人世間的考驗。」
聽見這句話,付拾一忍不住的想吐槽兩句:那為什麼不用他的性命考驗,而是要用別人的性命去考驗?難道這不算是非我族類的意思嗎?所以這個聖主,算什麼神?
李長博淡淡道:「桑小娘子已死,糾結這些已沒有意義。如今還有另外一名女子可能別他們脅迫,你倒不如想想,還有什麼有用的資訊。如果能救下那位女子,也算做了個好事。」
盧卡斯被這麼一說,臉都漲紅了。他囁嚅了半天,才說了句:「他們每個月,在月初和月圓的時候,進行祭祀。就在一個人的家裡。那個地方,在城外的樂遊原上。那家人,姓苗。」
付拾一和李長博對視一眼,隨後都是一點頭:城門還沒關,趕緊出城!
今日,正好就是新月日。
或許,桑家人著急出門,就是為了祭祀。
臨走之前,李長博問了盧卡斯一句:「他們祭祀,是在白天還是夜晚?」
「夜晚!」盧卡斯毫不猶豫:「他們的蛇神,就是跟蛇一樣,是晝伏夜出的東西!」
付拾一:……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鄙視一下人家的神嗎?
李長博拉著付拾一走了兩步,腳下一頓,回頭看一眼盧卡斯,而後輕聲說了句:「這樣的贖罪,真的讓你心裡好受了嗎?」
然後,他拉著付拾一,匆匆離去。
主持無奈的看著二人背影,有點想嘆氣。
再看盧卡斯,已然是一副茫然的樣子,見主持看他,他就痛苦的開口:「為什麼,我覺得還是十分難受呢?聖主真的會寬恕我嗎?就像他們說的,罪孽真的被洗清了嗎?」
他分明覺得,他的心,疼得快要裂開了。
主持半晌沒有說話,最後輕嘆一聲:「聖主會寬恕你的,孩子。」
付拾一和李長博召集人馬,出門直奔樂遊原。
樂遊原是一片風光大好的平原,是貴族子弟,文人雅士最喜歡的地方。
這裡也有很多達官貴人的宅院。
這些宅院通常是用來行樂的。
因為地方足夠大,足夠他們折騰。
鍾約寒他們也沒在桑若雲家中發現別的東西,只除了一尊神像。
神像是木頭雕的,上面眼睛,裝飾品上,都鑲嵌了寶石。
只看做工,就知道這個東西很珍貴,很花錢。
這樣的神像,可見供奉者的虔誠。
付拾一問鍾約寒:「咱們仵作學院畢業的這一批人裡,有信苗的嗎?」
鍾約寒對每一個學生都很瞭解,聞言搖搖頭:「沒有。這個姓氏很少見。」
翟升忽然在旁邊插話一句:「不一定是在仵作學院學習過,也可能是他們的親眷,在仵作學院學習。通常,他們在放假時候,也會和自己親朋見面交流。如果都是驗屍的,肯定還會有交流的。」
付拾一頷首:「這樣一來就解釋了手法問題。那樣的縫合方式,雖然有點像仵作學院裡學的,但明顯也是和他自己的縫合手法結合了。」
她嘆氣一聲,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年頭,這些天才們,都如此不走正道嗎?!」
一連好幾個了,適合當仵作的小天才,或是做外科手術的天才,都特麼的不是好人!
想起這個事情,付拾一不僅僅是心塞,還有悲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