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徐多煌向來都是和氣的,從來沒有像是那日一樣,情緒異常。他甚至激動到在家痛快大罵,揚言要讓欺負過自己那些人後悔。
第二日,徐多煌駕車出門,說是出趟門。不過,什麼都沒帶。
貨物沒帶,錢也沒帶多。既不像去賣貨,也不像去買貨。
可那天徐多煌出門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
金娘子越等越覺得心裡頭不安,就來報了案。
而這麼多天過去,金娘子也沒來銷案。
也就是說,徐多煌失蹤了。
當李長博將這些講完了之後,付拾一納悶問他:「你覺得,徐多煌是那個帶走鄭毅的人?」
「對。」李長博頷首,「我已經讓人去問金娘子,看看徐多煌是不是還有別的名字。認不認識鄭毅。」
付拾一沉吟片刻:「極有可能是認識的。戶部小吏,是要去收稅的,大商戶交稅多,也樂意和官府交好,十有八九是認識。」
「但是徐多煌他比鄭毅更先失蹤。」鍾約寒蹙眉。
付拾一搖頭:「失蹤不代表死亡。只是失去聯絡和訊息,甚至現在,鄭毅都可能沒死。當然,也有可能死了。」
說到最後,付拾一覺得自己好像是說了句廢話。遂閉口不言。
李長博卻接過話頭:「我猜測,現在鄭毅如果沒死,就是在等這個案子塵埃落定。但我覺得,鄭毅很可能已經死了。」
「他沒有交代一聲,就離開了家。這麼久不出現,他必會想辦法傳遞訊息回去。如果,他真是做了兇手的同夥,且兇手不打算殺他的話,就不會額外添麻煩。」
他輕聲道:「本來我發現不了這個,只是恰好將這些案子都過一遍,看看能不能先將其他案子破了。結果沒想到,看見了徐多煌這個案子。又看到,他和鄭毅是在同一個地方呆過。」
所以,就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這個猜想,就看能不能印證。
李長博他們等了一等,快要天亮的時候,派去金娘子那兒問訊息的人回來了。
金娘子說,徐多煌有個字,叫問樟,一般熟悉的人,都叫他的字。
而這麼幾天過去,徐多煌依舊沒有訊息。金娘子說到這裡的時候,還哭了,直言夢見了徐多煌來跟她道別,又哭訴自己做了錯事,悔不當初。
金娘子覺得,徐多煌怕是回不來了。
聽到這裡的時候,付拾一他們都有點兒默然。不知該怎麼說。
金娘子這個夢,有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但也有可能,是真的被託夢——畢竟都和現實對上了。
徐多煌矇騙了鄭毅,鄭毅因此丟了性命,徐多煌難道不是做了錯事嗎?
付拾一問李長博:「現在你打算怎麼查?』
「姚相府天一亮就去。但徐多煌這頭,也可以追蹤一下。他是布商,馬車上掛了彩綢,十分顯眼。」李長博自從聽完,心裡就已經想了許多。
「或者可以去找一找他的馬車。看看在何處。」李長博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如果他出了事,馬車可以丟掉,但馬一般會被留下來的。去馬市看看。」
一匹馬價格不便宜。
上頭的人財大氣粗不在乎,但底下跑腿辦事的,未必不會這麼捨得。
付拾一主動站到李長博身後:「我給你揉揉太陽穴。」
剛才她坐在椅子上眯了會,但李長博一直沒休息,這麼熬下去,怕他受不住。
李長博沒有拒絕,任憑付拾一揉捏,他只閉上眼睛享受。
可憐鍾約寒三人,莫名其妙就飽了。
翟升喃喃道:「看來我要早點娶媳婦才行了。」
本以為他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