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申搖頭:「腰牌為鑄造的,做好之後,模具一直在我們家中鎖著。不可能偽造。而且這個腰牌,除了證明是我姚家子孫,別的用處一概沒有。偽造這個做什麼?」
「阿爺在世時候,都無人偽造,更何況現在?」姚申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略小聲了一點,還有點自嘲的味道。
不得不說,還挺實誠的。
姚羿臉上不好看,可也沒否定。
於是李長博便問道:「這腰牌一共多少枚?如今都在誰手中?可有記錄?」
「一共就只有九枚。父親那一枚隨他去了,我手中一枚,大哥手中一枚,大哥的也隨著大哥去了。餘下六枚,分散在兩房孫子輩手中,我這房三枚,大房三枚。我這邊的,都在幾個兒子手裡,大房那邊,姚申手中一枚,姚旬手中一枚,還有一枚,隨著姚申姐姐出嫁帶走了。」姚彝也沒拒絕,如數家珍的將腰牌挨個兒數了一遍。
「那姚申姐姐呢——」李長博心知肚明,其他人的腰牌,恐都能拿得出來。
姚羿看一眼姚申。
姚申自己說了:「我阿姐出嫁時是遠嫁,並不在長安城中。前兩年,她家中出了變故,和離了。回長安路上,遇到了山匪,就都死了。」
說著說著,姚申眼淚都下來了:「可憐我那侄女兒,年紀還那麼小——我見著她們時,她們都躺在棺木中了。那腰牌,也隨她們一同下葬了。」
原本,付拾一和李長博還猜測是不是那貪官後人。
結果沒想到的是——原來早就死了?人都下葬了?
姚家對外宣稱自家女兒病逝路上,卻沒想到是遇到了山匪。
一群女人,遇到山匪,恐怕是沒有什麼好下場。
李長博只能勸說一句:「敬請節哀罷。」
其他人的腰牌,姚彝也命他們都拿出來給李長博看了一眼。
的確是都在家中放著。
看完之後,李長博和付拾一告辭出來。
上了馬車,付拾一才悄悄問李長博:「這個事兒,有些古怪起來了。腰牌都在,難道那一枚,是假冒偽劣?」
李長博搖頭,同樣壓低聲音:「我想的是,挖墳掘墓。」
付拾一眨巴了一下眼睛:「那一定是對姚家十分熟悉的人幹的。」
不然,對方怎麼知道會有這個腰牌?
而且,特地盜取腰牌,冒充姚家人作惡,圖個什麼?
李長博輕聲道:「對方必是對姚家有仇。」
除了報復性陷害,實在是別無可能。
付拾一提出另外一個猜想:「有沒有可能是借勢?」
李長博搖頭:「他們能做出這樣的案子,何須借姚家的勢?方才姚家的情況,你也看見了。」
姚家子弟並不算多。孫子輩尚可。但目前,孫子輩的,做官的都是芝麻小官,還並不是人人都有官職。重孫輩的更沒有。
整個姚家,都呈現出一派衰敗現象。
連丫鬟僕人都很少了。
付拾一唏噓:「姚相當初,多少風光?」
「姚彝和姚羿二人,早年結黨貪汙,因此被陛下斥責不喜,就連姚相都因此辭官。姚家也是因為這件事情,而導致沒有接續上,如今才落到這個地步。」李長博言簡意賅。
付拾一感嘆:「所以以後咱們養孩子,一定要好好教。調皮搗蛋無所謂,碌碌無為也無所謂。貪贓枉法可要不得!」
李長博一臉嚴肅:「放心,若敢貪贓枉法,我親自打斷他的腿。」
付拾一:……這,難道不是應該防微杜漸,小時候就教嗎?
所以,她拍了拍李長博的手,語重心長的勸:「事情發生了,自然有國法,咱們做父母的,只能防範於未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