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付拾一被張春盛這麼一提醒,倒是反應過來,瞅了李長博一眼,問他:「要不再給你加個冷盤?」
李長博矜持道:「可。」
然後付拾一轉身端出來一塊黴豆腐。
李長博:……罷了,也算冷盤吧。
吃過飯,兩人又回衙門。
這才知道,呂德華已經將名單重新整理了一遍,而且畫上了重點。
他審問了榴娘身邊跟著的一個小丫鬟。
這個小丫鬟可沒榴娘那麼堅定,一嚇唬,什麼都說了。
只不過,榴娘顯然也沒有拿她當心腹,重要的東西,都沒讓小丫鬟參與和知道。
小丫鬟只能說出和榴娘關係來往密切的人有哪些。
但這也足夠了。
李長博讚許的看一眼呂德華:「辦得極好。」
呂德華一臉謙遜:「理應如此,分內之事罷了。」
付拾一同情的看他:不愧是要接謝師爺的班!這是多麼的兢兢業業!
不過,不得不說,有了這樣兢兢業業的呂德華,最近謝師爺都清閒了好多呢!怪不得他也不喊腰痠,也不喊腿疼了!
呂德華卻沒覺察,還喜滋滋的回稟:「李縣令,榴娘想見您。已經問了好幾次了。」
第1990章 害怕什麼
榴娘如此著急,自然是因為想明白了李長博的話。
她或許已經不畏懼死亡,但她卻害怕沒有復仇成功。
再見到榴孃的時候,榴娘已經沒之前的那種從容,就連美貌都打了折扣,看上去,有點像是個普通婦人。
她在聽見腳步聲的時候,驀然就撲到了欄杆邊上,雙手死死的抓著欄杆,急切的朝著這邊張望。
等見到了付拾一和李長博,她登時就鬆了一口氣,這才想起整理自己的儀容。
然而付拾一全都看見了。
而且其實也沒什麼好整理的,剛進來,她鬢髮未亂,衣裳乾淨,什麼形象都不損害。
但是付拾一心裡很清楚,需要整理的,是榴娘自己的情緒。
榴娘有點過分急切了。
開啟門,李長博和付拾一坐下,榴娘卻坐不太下來。
她灼灼的看著李長博:「你沒騙我?」
李長博反問她:「我何須騙你?」
付拾一在旁邊作證:「李縣令從不說假話。」
「那到底是誰?」榴娘急切的問,如果不是身份懸殊,加上不良人在旁邊虎視眈眈,付拾一懷疑她都要撲過來,抓住李長博的胳膊。
李長博微微搖頭:「這種事情,我如何知道?或許鄭毅知曉,可他已經死了。」
榴娘那一瞬間的表情,很複雜。
她的面色是鐵青的,眼神卻是茫然的。
「那本冊子誰拿走了?」李長博則是切入了正題。
榴娘張了張口,想笑,卻哭出來:「我不知道。他們拿走了。」
「那你便將名字寫下來吧。」李長博也看出榴孃的無助,只好換個方式。頓了頓,他問一句:「會寫字吧?」
榴娘搖搖頭:「認字,但不會寫。」
付拾一驚呆了:這……怎麼辦到的?
榴娘垂下頭,無措的捏著手指:「當初認字,只不想做睜眼瞎罷了。叔叔說,我是女子,不必學寫,浪費功夫。所以,只認了些字。」
付拾一忽然有點割裂:看上去像個才女的人,竟然是半個文盲!
「那你說,他寫。」李長博看一眼呂德華。
呂德華從善如流的鋪好紙,提起筆來。
榴娘便是一連串說了七八個人的名字。
說完了,她輕聲道:「這些人身上,都無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