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素也是滿頭大汗,不停的變換聽診器位置,尋找第二個胎兒。
可屋漏偏鋒連夜雨,就在這個關頭,產婦出了狀況。
她忽然翻了個白眼,陷入了昏厥。
付拾一懷疑是失血太多的緣故。
這種情況,只能灌點參湯。然後強行用針灸術將產婦情況穩住。
可魏寶蘭情況不太好,即便是灌了參湯,用了針灸術,她依舊不能醒過來,依舊不能自主用力。
羅樂清咬牙:「推肚子!我將手伸進去,一起用力,將孩子弄出來!」
眼下,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付拾一同意了:「儘量不要給產婦造成撕裂傷。」
魏寶蘭現在的情況,再引起出血,很可能就得死。
可看一眼魏寶蘭的臉色,付拾一其實也不太確定魏寶蘭還能挺過來。
而新生兒那頭,也有狀況。
雙胎本就體重不會太重,加上又是早產,胎兒發育不是很良好。
看上去像個沒有長毛的小貓崽子。
護士嘗試了各種辦法,都沒能讓新生兒哭出來。
這種情況,直接就將護士急哭了,趕忙將莊靜峨叫過來。
莊靜峨畢竟是擅長小兒科的,一看就知是什麼情況,直接就將渾身已經發紺的孩子用單手托起來,再用另一隻手拍後背。
拍了足足有十幾下,嬰兒才發出一聲細細的嗆咳聲,緊接著哭了起來。
哭聲也不太響亮我,透著一股細弱。
「送入保溫箱,隨時照看。」莊靜峨將孩子重新交給護士。
好在現在天不算冷,考驗還不算最嚴峻。這要是冬天,保溫箱的溫度是很難維持在正好的溫度的。
嬰兒迅速被送去專門的保溫箱內。
而這頭,搶救魏寶蘭和另一個孩子,還在緊鑼密鼓的進行。
在羅樂清和太醫署令的配合下,另外一個孩子也從產道中滑出。
付拾一看了一眼,孩子渾身青紫,顯然缺氧得厲害。
羅樂清將孩子迅速交給護士,護士又送到了莊靜峨手裡。
然而莊靜峨在一摸孩子脖子時,立刻就變了臉色:「沒有心跳。」
他毫不猶豫將孩子放在臺上,用手將孩子口中汙穢掏出,而後就開始做心肺復甦。
嬰兒身上還有羊水和胎脂,但此時莊靜峨已經顧不上了。
這頭莊靜峨給嬰兒做著心肺復甦,那頭魏寶蘭的情況,也不太好。
魏寶蘭的胎盤出來那一瞬,大出血了。
羅樂清的聲音都在顫抖:「大出血。」
所有人心頭都像是被重重的捶了一拳,心痛非常。
只有葉素還保持著冷靜,咬牙道:「用針封穴試試。」
太醫署令皺眉呵斥:「太冒險了!萬一——」
「不做的話,她現在就要死!」葉素此時儼然沒了平日的恭敬,毫不相讓的衝著太醫署令喊道。
太醫署令最終還是退讓了。
旁邊的人過來施針。
可剛施了兩針,魏寶蘭的心跳也驟停了。
這下,只能立刻進行心肺復甦。
付拾一去看了一眼出血情況,發現出血還是沒止住。
她心知肚明,魏寶蘭活不了了。
付拾一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們盡力搶救,最好能讓魏寶蘭清醒過來,看一眼孩子,然後和家裡人說兩句話。」
然後她走出手術室。
手術室門外,陳大柱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嘴裡失魂落魄的唸叨著一些聽不清的話。
聽見開門聲,陳大柱立刻轉過頭來。
四目相對,付拾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