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娘則是伏在屍體上,哭得不能自抑。
最後還是王二祥上去勸了半天,吳老頭才算是緩過來。
而付拾一也拉著金娘勸了半天——只不過她口才遠遠不及王二祥,所以只能說上一句:「你若倒了,你家孩子怎麼辦?」,以此來激勵金娘。
等到時辰差不多了,付拾一才領著眾人去了榮王府。
不過,其他人沒去,只是付拾一領著厲海等人,由王寧帶著上門拜訪。
榮王府是個人口眾多的大家族。
雖然也是皇族一脈,但到了這一輩,其實已經和陛下那兒隔得很遠了。
好在子孫爭氣,也憑自己本事辦了幾個漂亮的差事,所以才能維持家族榮光。
榮王府對王寧的到來,表示了歡迎和熱情。
接待王寧的,是他們家當家主母劉氏。劉氏和王寧也認識,兩人熱絡的客氣了許久,劉氏這才問起了付拾一他們。
王寧樂呵呵的拉過了付拾一:「這是我那不爭氣兒子的未婚妻,她有公務過來,但因不認得人,所以有些不好意思。就請了我來幫忙。」
劉氏多少有些驚訝:「原來這就是付小娘子?」
說完上下打量一下付拾一,也笑著誇讚:「果然是眉清目秀,年輕有為。」
付拾一在旁邊聽著都替劉氏為難:找這兩個詞語出來,都挺難的吧。
王寧根本不見半點尷尬,反而十分驕傲:「那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除了長得好看些,還未必有她能幹了。」
劉氏又驚訝了一下。
付拾一乾笑:婆婆你大可不必如此坦誠的說我長得不如李縣令好看。
但王寧給她的誇讚,她也必須給撐住了,不能丟人。所以付拾一拿出了自己的氣勢來,微笑著提起了正事兒:「是這樣,我們昨日遇到一個案子,和貴府想來有些牽扯。如今過來,其實也是例行公事問上一句。給您添了麻煩,實在是不好意思。」
說完她就讓厲海拿出託盤來:「您看看,這個金錁子的印記,可是貴府的?」
劉氏拿起金錁子看了一看,然後就點了頭:「的確是我們家鑄的。怎麼了?」
但劉氏其實也還是有些看不上付拾一,所以說話時候,都是對著王寧。
王寧笑容淡了一點,也不吭聲,只坐在那兒當個裝飾。
付拾一則是笑著要求:「那請您叫人去問一問,昨日有沒有人將這一枚金錁子送人的,或者是遺失了的。若是沒有——此事兒便有些麻煩。」
劉氏皺起眉頭:「不過是個金錁子,就算真是丟了,或者送人了,又有什麼要緊?如何這般興師動眾?」
付拾一笑容不變:「這枚金錁子是物證,或許您覺得不要緊,可這畢竟是關係到了案子,我們的職責就是查明一切,還請您配合與體諒。」
她緊接著又笑著說了句:「雖說有些興師動眾,但作為天子一脈,我想貴府也不至於不願起個表率作用吧?」
付拾一這話一出,劉氏終於收起了輕視,深深的看了付拾一一眼,才客氣道:「付小娘子這話言重了。若是案子,如何興師動眾,也不為過。只是這個事情我也需要時間去問明白——」
「那我們在這裡等著。」付拾一可不打算給劉氏拖下去的機會,只如此言道。
劉氏皺眉,略有些不悅,可餘光看到在旁邊安靜喝茶水的王寧,到底還是將不滿壓下去。叫丫鬟好好款待眾人,而自己則是出去,叫來心腹吩咐幾句。
等劉氏再回來,王寧這才開口和劉氏又說起了沒什麼營養的閒話。
付拾一在一旁聽得昏昏欲睡,又不得不佩服:維持人際關係,也是一門技術啊。
這一等,就是差不多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