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低頭一看嘔吐物,又被這個想像噁心到,吐得更加厲害。
最後付拾一終於平緩下來,幾乎虛脫。
第一次,她體會到了懷孕的辛苦——原來當媽媽真的是個不停打怪的過程。
而這第一個怪獸,就叫孕吐。
她也忽然明白為啥都說年輕時候最好生養孩子。
年輕時候,身體畢竟抗造點。
李長博遞過來溫水,一臉的嚴肅和緊繃,似乎不是很開心。
就連王寧和杜太夫人也在旁邊關切的看著,更讓人將飯菜都撤下去,不敢再繼續擺著。
付拾一漱過口,擺擺手,艱難一笑:「不打緊,你們先吃,我換點別的吃。」
杜太夫人立刻問:「那你可有什麼想吃的?我這就讓人去做去。」
付拾一想了一想,脫口而出:「螺螄粉!」
其實都是酸辣口,按理說,酸辣粉和螺螄粉是有點相似的。
但它們各有各的風味。
螺螄粉是粉版榴槤:聞著臭,吃著香。
王寧沒聽過螺螄粉,當時就為難了:「拾味館那邊的新菜嗎?」
付拾一搖頭:「他們也不會,咱們回頭做吧。今天來不及了,就煮一碗醋湯麵來就行。」
想了想,她也怕自己再吐,忙補上一句:「不要放葷油,來點辣椒油就行!多菜少面!」
杜太夫人吩咐花嬤嬤:「都吃醋湯麵,菜都撤了你們吃吧。」
付拾一本想說不必如此,王寧卻堅決道:「我們陪你。」
都是這個時候過來的,最知道這個時候的苦。
就算她們後頭再吃其他的,也可以悄悄吃,現在有人陪著付拾一,付拾一也能好受點。
李長博也扶著她坐好:「我也陪著你。」
付拾一怪不好意思,但也沒有推辭。
興許是沒放葷油,付拾一這一回倒是沒吐,反而吃了一碗甚至還有點意猶未盡。
後頭晚上散步時候,她忍不住悄悄的和李長博吐槽:「搞不好要是今天不去驗屍,不受刺激,恐怕還不會孕吐。」
這一下像是開啟了什麼奇奇怪怪的開關,居然一下子就剎不住車了。
李長博輕嘆:「也怪我。就不該答應你。」
付拾一搖頭:「這是我的工作,我現在又沒休產假,理應去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我這麼嬌氣——」
她摸了摸肚子,覺得子承母業不知道還行不行。
李長博伸手環住付拾一的腰:「我問了葉素,他說一般最多六個月,就不吐了。」
付拾一現在五個多月,要不了多久就六個月,到時候應該會好點?
孕吐的話,付拾一不知多久能好。
但是當天晚上,她體會到了孕婦那種想吃什麼就必須吃到嘴裡,不然就會煩躁的感覺。
她想吃螺螄粉。
行也想吃,躺也想吃,幹啥都想的是螺螄粉。
最後李長博看不下去她那麼辛苦忍耐,乾脆爬起來去拾味館那邊取酸筍。
至於螺螄,方良出了個餿主意,直接在自家的小池塘裡撈了。
好在現在已經是入夏,大半晚上的提著燈籠下池塘撈螺螄也算受罪。
只是可憐了那一池子的水,本來清凌凌,可是這麼一搞,底下淤泥全都翻上來,就連長得含苞待放的睡蓮與荷花都被搞得東倒西歪。
但最後還別說,真還被撈上來一小盆的螺螄。
本著吃大留小的心態,付拾一流著口水將小的螺螄都丟回去,只留下最大的那一波。
螺螄被撈上來,還不能立刻吃,需要用清水浸泡半個時辰,確保它吐乾淨了泥沙。
趁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