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奕陪他喝了幾口，看著他這個樣子，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我說，你跟你老婆到底怎麼了？因為跟夜藍的緋聞嗎？那你跟她解釋清楚不就得了？你說夜藍病了你得照顧，我想她會理解的吧？”
“理解？”夜千城自嘲一笑，“她根本就不在乎，還理解什麼？”
“不在乎？”叢奕很疑惑，不太明白，“她怎麼就不在乎了？她不是很愛你的嗎？”
“愛？”聽到這個字眼，夜千城就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要是她跟別的男人一起去快活就是對我所謂的愛的話，那還真他媽是愛啊！”
“怎麼回事？”叢奕表情都變得嚴肅，“你不是說她去雲南旅遊了嗎？”
夜千城又猛灌了幾口，咬牙切齒道，“她是去了，但是她竟然跟夜阡陌一塊去！她明明我最討厭她跟夜阡陌在一起，她竟然還跟他搞在一起！”
“夜阡陌？！怎麼會？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叢奕不覺得許至愛會跟夜阡陌有什麼，要是有什麼，當初就不會分手了。
夜千城猛然怒瞪著他，“我親眼看到的，她親口承認的，難道還有假的？她就是想跟他舊情復熾！”
叢奕對這混亂的關係真的無話可說了，揉了揉太陽穴，“那你現在想怎樣？要是夜藍是負擔，你可以不用管她，我會照顧好她的，你放心。”
夜千城頓了頓，腦海中浮現阮夜藍的臉，想起那些事情，心裡有刺痛了一下，“你知道她沒有把孩子生出來嗎？”
叢奕眉頭緊鎖，“她告訴你的？”
夜千城譏諷一笑，“當初分手的根源，她去了英國就打掉了，你說她當初到底為很麼非要跟我鬧分手了？要是她當初選擇我，選擇留下，是不是現在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我他媽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叢奕不知道說什麼，身為旁觀者，他一直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著他們一個兩個痛苦。
夜千城抱著腦袋，深呼吸，“夜藍病了，病得這麼重，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她，是我沒保護好她，但凡當初我能放下面子，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千城，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叢奕拍拍他的肩膀，安撫他。
兄弟痛苦，就像自己痛苦，都不好過。
“你說我該怎麼做？我該怎沒做？我真他媽不知道！”他已經有些語倫無次，阮夜藍的病，許至愛跟夜阡陌的事，都重重的壓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喘息，混亂不堪。
非要他做出一種選擇，他沒有辦法，兩邊都是懸崖，退一步進一步都會掉下去。
叢奕陪著他陪了一夜，聽著他的囈語，除了嘆息，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些選擇，只能是他當事人做，旁人根本就干涉不了。
清晨，宿醉醒過來的兩個人頭痛欲裂。
夜千城身上穿著的襯衫都皺得不成形，抱著腦袋趴在茶几上不想動。
叢奕比他好一點，揉了揉，就起來伸伸懶腰，伸腿踢了踢他，問，“早餐想吃什麼？”
夜千城沒說話，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吃。
叢奕正想再問一次，手機就響了。
他拿起來一聽，臉色都變了，說了句我馬上過去就掛了電話，隨後跟夜千城說，“醫院打來的，說夜藍昨晚又試圖自殺！”
夜千城臉色一沉，掙扎著起來，顧不上頭痛，跟他一塊兒趕去醫院。
阮夜藍這病，就像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發作了，就會做傻事，他沒法放下她，就是因為這一點。
特別，她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是自己的錯！
當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阮夜藍正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怔怔的側著頭看著前方，那明明只是一堵牆，卻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