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殿門,坐在繡墩上,見她一聲不吭,不由懊喪道:“你怎的不用?”
沈嘉玥旋即盈然笑之如一朵清純的百合,語氣卻冷冰冰沒有絲毫生氣,“臣妾為什麼要用,臣妾又沒病,有病的人才喝藥呢。”
皇上的怒火一時湧上來,語氣自然也不好,“你就不能好好說說話嗎?像什麼樣子,這是母后賜的,你以為是什麼呢,容你說喝就喝,說不喝就不喝。”見她還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就來氣,“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太后賞的居然敢不喝,你當皇家是什麼?”
“臣妾為什麼要好好說話?”沈嘉玥竟不敢不顧的說了起來,“從前臣妾一直好好說話,可結果呢,也不過就這樣罷了。臣妾當然知道那是什麼,臣妾喝了幾年哪裡會不知道那是什麼。臣妾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勞皇上提醒。”
皇上一聽她仍然強硬的語氣,沒有了從前的柔婉,哼一聲,拂袖而去。沈嘉玥一下子癱坐在繡墩上,不說話。
皇上拂袖出合歡殿之事如長了翅膀一樣,傳遍皇清城,一時間眾妃嬪一陣嘲笑,皆道這個惠貴嬪也不過如此嘛,不足為懼。訊息傳入壽康宮,兩位長公主和皇后都在,幾人也沒有說什麼,只以為惠貴嬪惹了皇上生氣,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也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太后估計要生大氣了。
昭慧長公主近日常出入合歡殿,與沈嘉玥關係尚好,便以瞭解事情為由,去了合歡殿。因她突然到訪,沈嘉玥還在偏殿,故而正殿空無一人,只好去了偏殿。在外頭高喊一聲後,才見一身翠綠底纏枝荷花高腰長裙迤邐而來,站在廊下,請安行禮。
昭慧長公主免了禮,自顧自進去,偏殿她來過一兩次,那還是天成朝時如今再入只覺恍然如夢,不知不覺已到了景華朝,自己都成了長公主了。偏殿的裝飾已經不記得了,如今覺得很簡陋,與煥然一新的正殿完全不能相比。
沈嘉玥緊緊跟在她後面,入殿後讓人沏茶,上點心。昭慧長公主見她忙裡忙外,笑道:“只瞧著你在忙,不必忙了,孤今兒來又不是來品茶吃點心的,孤來找你說說話。”又揮退一眾宮人,緊閉殿門,讓沈嘉玥一同坐了。
沈嘉玥見她如此客氣,竟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猜不準究竟她是何意但隱隱猜出幾分也是有的,默然片刻,終究沒有說話。
昭慧長公主嘴角勾起淡淡的一抹笑,道:“方才是怎麼回事?孤聽聞皇弟拂袖而去,”望了她一眼,這一眼倒讓沈嘉玥心驚膽戰,“皇弟好歹是皇上啊,惠貴嬪這樣可不大好。”
果然是這事,沈嘉玥垂下眼眸,咬著牙始終沒有說話。好半晌昭慧長公主見她不說話,便有些來氣,“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嘉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恍如罌粟,“沒什麼意思,只是長公主終究不會明白的。”
“你……你怎知孤不會明白?你我都是女人,女人的心思不難猜。”昭慧長公主凝視了她好一會子,語氣陰沉如殿外烏雲密佈的天氣,道:“這裡也就你我二人,今兒個孤可要和你好好說道說道。”
“長公主有話請直言。”
昭慧長公主見狀,不得不說了,娓娓道來,“合歡殿那事,孤也有所耳聞,事情已然發生,惠貴嬪自苦也沒用。皇弟是皇上,是一國之君,整個慶朝都是他的,何況是你的合歡殿。再者說,惠貴嬪是聰明人應當明白這事背後有人,這事擺明就是有人設計好的。換句話說皇弟和惠貴嬪的妹妹都是被害之人,與其惠貴嬪折磨自己還不如去揪出幕後之人。”複道:“惠貴嬪自入東宮到如今也有幾年了,應當知道皇上的耐心是有限的,今兒覺得對你愧疚自然對你百依百順,但若是做的過了,孤以為後宮有的是女人能讓皇上滿意的,不差惠貴嬪一個,惠貴嬪經過那麼多波折,這個道理不會不明白吧?”
沈嘉玥仔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