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回憶著當初在瑞士那段時間的日子。
她……記起來了。
她記得他,忽然無緣無故的提起“遇見soul mate的機率”,他還說,這輩子也許沒有他,也會有別人給她快樂。
後來,蕭衍將驢友拍給他們去雲南的那段影片,一分兩份。
還有,蕭衍那麼多次的不告而別,或許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去偷偷接受治療?
對,一定是,他說他在美國出差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的聲音,不是如他所說朋友家的狗叫,而是……護士或者醫生的聲音?
她一路追到瑞士,以為他在雪山上時,雪山發生小崩塌,他明明人不在瑞士,卻趕上山去救她,明明擔心她,明明愛她愛的要命,可卻一次又一次將她狠狠推開。
在奧地利的時候,他和蘇清婉在她面前演了一場秀恩愛的戲份,可在最後那晚,他卻那麼緊的抱著她,恨不得將她揉進他的骨血裡。
他並非不愛,而是將那份愛,隱藏在最深的心底。
他推開她的一切原因,只是因為他的病情復發,沒有多少時日,所以……
喬默像是一個茅塞頓開的人,終於撥開了那重重厚霧。
蕭衍對她的一切遠離和忽冷忽熱,都有了最好的解釋。
喬默死死咬著唇,不讓眼底酸澀的眼淚奪眶而出,她伸手,捂著自己的臉,啞聲哽咽:“他為什麼覺得我不能接受他病情復發的事實……”
他所做的這一切,都不過是他自大又霸道的決定,憑什麼,他有什麼理由和權利來做這一切的選擇?
她不需要,她想要的,不過是和他在一起,哪怕這個人明天就要死,她也不甘願離開他。
喬默失聲痛哭,他怎麼能,一次又一次的因為病情復發這個理由,一次又一次的遠離她,冷落她,甚至推開她。
趙謙忍了太久,終於忍不住說出口:“太太,您的母親盧海蘭的死,和BOSS沒有任何關係。”
喬默狠狠一怔,心中五味陳雜,這一切的轉機,來的太突然,可這轉機,令她哭笑不得。
若是蕭衍真的對她變心,不要她和孩子,那至少,他是好好的活在這世上。
可一面,蕭衍所做的這一切,都不過是因為愛她,而另一面,她又要承受著可能即將失去他的痛苦。
這一天,上帝像是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喬默紅著眼,囁嚅著嘴唇問道:“我母親……是怎麼走的?”
“是子宮瘤晚期。”
喬默一霎僵硬,為什麼,她身邊最愛的人,都要隱瞞她事實的真相?
盧海蘭是,蕭衍也是。
風澈說過,會調查盧海蘭的死因,以他的財力和能力,喬默不信,過了半個月還調查不出真相,所以,就連風澈,也在瞞著她事情的所有真相。
她是個成年人,她有自己的選擇權,可為什麼,他們都要為她做這些她不會選擇的選擇?
喬默緩緩轉頭,看著亮起紅燈的搶救室,視線模糊了一切。
……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三個小時,也可能是六個小時,喬默坐在長廊裡,像是一個木偶,她不知道手術檯上的蕭衍,正在經歷著怎樣的苦楚,可她知道,那個人,或許可能就在某個未知的下一秒,就會永遠的離開她。
和盧海蘭一樣,徹徹底底的離開這世界。
喬默微微垂眸,看著隆起的小腹,她伸手,愛憐的撫了撫,目光哀痛,“子希,子望,你們說,爸爸能等到為你們剪臍帶的時候嗎?”
若是蕭衍真的走了,喬默只有一個念頭。
生,她是他的人,死,她也只想睡進他的棺材裡。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