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呢。
喬默似乎還在胡思亂想著什麼,蕭衍抱緊了她,吻了吻她的耳鬢,“快睡吧,晚安。”
“晚安,阿衍。”
他大概不知道,那天她削著完整的蘋果皮,許下的願望,不過是日後每天都能和他說一句早安和晚安。
明明這麼簡單的願望,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卻如此艱難。
喬默閉上了眼,嘆息一聲。
……
失眠了大半夜,第二天喬默居然也沒賴床。
一大早,蕭衍還沒醒。
喬默便去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裡。
“蕭太太,蕭先生的情況不容樂觀,我們專家討論組經過認真的的討論以後,我們的建議是,立刻趕赴麻省總院進行精密的術前檢查,根據情況制定出一套切實可行的手術方案來。”
喬默腦子一甕,耳朵裡彷彿有轟鳴噪音,她囁嚅著唇瓣問:“等不及了麼?再等一等也不可以?”
主治醫生仔細想了想,嘆息一聲,無奈又鄭重的對喬默搖了搖頭,“蕭先生這樣的情況不能再拖。拖久了只會不利於他進行手術。”
“我明白了。”
喬默拖著彷彿灌了鉛的兩條腿,從辦公室出來,沒敢立刻回病房,她的情緒,亂成一團,心中畏懼,無限擴大,她怕現在回病房,會驚擾了蕭衍,只是坐在走廊裡,低著頭默默的發怔。
她很累,眼皮很重,這些日子,她睡的很少,不是忙的睡不著,而是心煩意亂的根本睡不著。
蕭衍的病,彷彿是她的一塊心病,這塊心病,隨著時間,擴散的越來越大。
不知過了多久,她靠在休息椅上,眼皮終於撐不住,耷拉下來。
朦朧裡,她感到有一雙手臂將她的身體承托起來,那樣安穩,那樣溫暖,她朝那溫暖鑽了鑽,臉頰對著那具溫熱的胸膛蹭了蹭,又沉了幾分。
喬默能感覺的到那一雙溫涼的手掌,覆上她的臉頰,後背抵著的是綿軟的床褥,她眯著雙眼半昏半醒,只看見蕭衍的臉龐在她眼前模糊的晃動。
她疲倦的嘆著氣,纖手撫上額頭,甩甩昏沉沉的腦袋,皺眉問:“我怎麼睡到這裡來了?”
“你大概是太累了,靠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就睡著了,也不怕著涼。”
喬默揉揉酸脹的太陽穴,對自己實在無奈,懊悔的說:“是啊,這個時候我怎麼能讓自己倒下去,本想著是要照顧你,現在倒成了你來照顧我。”
蕭衍輕笑,“說什麼傻話,你再多睡一會,我沒事。”
喬默搖頭,掀開被子,從床上固執的爬起來,“你也守了我很久了吧,醫生說要趕快去美國進行術前檢查,如果合適的話,儘快動手術,這個節骨眼上你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說著,便下了床扶著虛弱的蕭衍躺到床上去,撫了撫他的臉頰說:“你好好休息。”
蕭衍執起喬默纖細的手指,放在薄唇邊親吻著,他含笑著說:“我從來沒想過你會變得這樣好,這樣體貼,小默,我很驕傲。”
她手指一僵,眉目都柔軟下來,“驕傲什麼?身為你的妻子,不應該都是照顧體貼你嗎?況且,你是我最愛的人,我這個時候要是不照顧你不理會你的死活,豈不是太傷你的心了?”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略微點頭,安靜的閉上雙眼休息。
喬默傾身,吻吻他的額頭。
“阿衍,我陪你去美國接受治療吧。”
蕭衍閉著的眼睛,睫毛微微一顫,他睜開眼道:“小默,我還沒做好準備。”
喬默彎彎唇角,溫笑著看他,小手握住他蒼白修長的大手,柔聲道:“我知道,我知道你還沒做好準備,我也知道,你沒做好準備是因為我和孩子,可是你的命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