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後,會議室的其他醫生和護士全部離開了,只剩下白景炎一個人。
白景炎坐在會議室裡,目光冷直,他英俊的臉龐,看起來有些頹然。
其實這次的醫鬧事件,和其他人都沒什麼關係,是因為他自己在做手術時分心導致病人的心臟搭橋手術失敗。
他也做不到冠冕堂皇的出現在大眾面前,向大眾虛假的解釋,那個病人是因為高齡而導致手術失敗,而非他的錯。
其實他心裡明白,如果那個心臟搭橋手術成功的話,那位高齡病人,如果不是死於任何併發症,只是正常的慢慢老死的話,還可以再多活五年。
是他親手,扼殺了那五年。
沒有什麼能打擊到白景炎,可是唯獨這件事,只有他自己明白。
若是以後他這雙手再拿手術刀,或許將會從此心理有著一個陰影跟隨。
不知一個人在會議室靜坐了多久,只是再抬頭看向窗外的時候,窗外原本微亮的天色,已經完全亮了。
擱在會議室桌上的手機,再度響起。
來電顯示,董小鹿。
白景炎的目光,移到那響起的手機上,卻沒有立刻伸手去接。
直到他深深嘆出一口氣,伸手抹了把臉,這才接起。
“喂。”
白景炎的聲音,低啞疲倦,像極了一個在沙漠走了許久的旅者。
董小鹿只聽著那一個“喂”字,便心頭略微觸動了起來,她咬了咬唇,不敢多提診所的事情,白景炎自小家境優渥,想必也沒受過什麼挫折,在他最引以為傲的醫術上出錯,恐怕會是他這輩子最遺憾痛心的事情。
“白景炎,你在哪裡?”
董小鹿還想說,我去找你,好不好?
白景炎抿了下薄唇,目光一點點涼卻,“我在診所。”
他的反應,異常冷漠,再也不像之前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那語聲哪怕帶著往常的疏冷,可到底帶了一絲溫柔。
可如今,他像是一灘死水,再也無法被點燃一般。
董小鹿嚥了口唾沫,故作輕鬆的道:“我今天沒課,我待會去診所找你,行嗎?”
“現在診所外面圍了一圈記者,你還是別來了。”
董小鹿卻再接再厲的道:“我的手受傷了,我想去你那兒包紮一下。”
白景炎沒再說話,董小鹿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直到電話這頭得不到任何回應,董小鹿又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好嗎?”
白景炎沒有再拒絕,但也沒有答應的令人多雀躍,只是冷淡的一個應聲,便掛掉了電話。
董小鹿得到回應後,放下手機,便洗漱了打算去醫院。
下樓的時候,白爺爺白奶奶正在餐桌上用早餐。
“小鹿,醒啦?”
董小鹿心情有些沉重,點了點頭,“爺爺奶奶,早。”
“來,過來坐。”
董小鹿依言坐過去,心不在焉的吃著早餐。
白爺爺看了一眼她,道:“景炎也不知道回國了沒?我給他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他現在診所,可是心情很差,爺爺奶奶,我等會去診所,我打包點吃的給他帶過去吧。”
本來去紐約出差是兩週時間,可是,他這才過了一週便回來了,想必是因為知道這件事後,連夜就趕回來了,恐怕,一路上到現在為止,也沒怎麼吃什麼東西吧。
心情那麼差,怎麼有心思吃的下東西?
白奶奶嘆息一聲,“哎,其實要是這件事後,景炎不開診所,回白石集團工作,接了白家的攤子,他爸爸國內的事業也會輕鬆點。有利有弊吧,只是景炎可能不高興。”
董小鹿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