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於是回家。皮皮還是穿著她那件滴著水的衣服,蹬著她那雙嘰嘎嘰嘎響的皮鞋。湯米和安妮卡覺得這天玩得非常痛快,當然,公牛這件事除外。他們唱起了學校裡教的一支歌。其實這支歌唱的是夏天,而今是秋天了,不過他們覺得反正一樣:
“夏天又熱又寂靜,
我們喜歡上山進樹林。
儘管一路累得慌,
我們一邊走來一邊高聲唱。
嗨嗬,嗨嗬!
孩子們,聽我講,
大家都來一起唱,
噢,讓空氣裡充滿音樂響!
我們這個快樂樂隊不會停,
一個勁地爬爬爬,
爬呀爬呀爬,一直爬到高山上!
夏天又熱又寂靜,
我們一邊走來一邊高聲唱。
嗨嗬,嗨嗬!”
皮皮也唱,可她唱的有點兩樣。
她是這樣唱的:
“夏天又熱又寂靜,
我最喜歡上山進樹林。
我愛怎樣就怎樣,
身上的水一邊走來一過淌。
滴答,滴答!
我的鞋,我的鞋,
一路嘰嘎嘰嘎響,
噢,好像榨甜橙汁一個樣!
這都因為我的皮鞋全溼透。
呵,哈,碰到大傻牛!
如今我想弄個雞肉餡餅嘗一嘗!
夏天又熱又寂靜,
身上的水一邊走來一邊淌。
滴答,滴答!”
皮皮看馬戲
一個馬戲班到了小鎮,所有孩子都求他們的媽媽和爸爸讓他們去看馬戲。湯米和安妮卡也不例外,他們和氣的爸爸馬上給他們幾個閃亮的銀幣。
他們緊緊握住錢就跑來找皮皮。她正在前廊給馬尾巴編出一條條小辮子,每條小辮子上扎一個紅色的蝴蝶結。
“我想今天是它的生日,”她說,“因此得給它打扮打扮。”
“皮皮,”湯米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因為他們跑得太急了,“皮皮,你能跟我們一起去看馬戲嗎?”
“我愛幹什麼就能幹什麼,”皮皮說,“可我不知道能不能去看螞犀,因為我不知道螞犀是什麼。它咬人嗎?”
“你真傻,”湯米說,“它不咬人!它只是有趣!有馬,有小丑,有走繩索的美女!”
“要花錢。”安妮卡說著把小手張開,看她的三個閃光銀幣是不是還在那裡。
“我跟妖精一樣有錢,”皮皮說,“因此我想,只要我高興就能買一個螞犀。要是我馬再多,地方就擠不下了。小丑和美女可以在洗衣室裡擠一擠,馬卻成問題。”
“真是胡說八道,”湯米說,“不是買,是花錢看,懂嗎?”
“我的天,”皮皮叫著把兩隻眼睛緊緊閉上,“看也要花錢?!我整天張開眼睛,天天張開眼睛!天知道我已經花掉多少錢了!”
接著她小心地慢慢張開一隻眼睛,把眼珠骨碌碌亂轉。“不管花多少餞,”她說,“我現在也得看一看!”
湯米和安妮卡好容易向皮皮說清楚馬戲到底是什麼。皮皮從她的手提箱裡拿出幾個金幣,戴上有水車輪子那麼大的帽子,三個人一起看馬戲去了。
馬戲棚外面圍著一大堆人,售票處前面站著長隊。一個人一個人過去,輪到皮皮了。她把頭伸進視窗,緊緊盯住坐在裡面的一位和氣老太太看,問她說:
“看你得花多少錢?”
這位老太太是外國來的,聽不懂皮皮的話。她回答說:
“蕭故娘,前座烏個銀幣,後座傘個銀幣,站票意個銀幣。”
“哦,”皮皮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