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姮兮已經忍她許久,聽她如此作威作福,當即便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良妃絲毫不為所動,冷眼看她:“姮姐姐想做什麼,可得掂量著來,畢竟這不是國公府,我……也不是你的庶妹。”
鳳姮兮臉色鐵青,定定瞪了她好一會,方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人,將這等忤逆良妃的賤婢拖出去,仗九十。”
良妃笑了笑,又去看那個面色慘白的婢女:“算了,何必如此嚴苛?自己下去掌二十的嘴,也算是為本宮腹中一雙兄妹積德。”
☆、陸捌。燃燈
良妃的名分定下來後,桓宓便賜她母族進宮探視。良妃的母親是坤城君的妾,原本只是位姨娘,沾了良妃的光,抬成了正經的二房姨太太,也跟著坤城夫人進了宮。
坤城夫人自然是與鳳姮兮的話多些,拜見了良妃後便告退,只留下姨太太與良妃說閒話。良妃便將所有的婢女全部遣了出去,只留下自己貼身的那一位在門旁窗邊守著,免得額牆有耳。
“前幾日護國公將我抬了籍,寫進族譜裡,”姨太太說著,語氣裡滿是揚眉吐氣的意思:“娘娘先前進冷宮那段時間,正房裡那位每日對妾冷嘲熱諷,剋扣我的月錢和俸祿,娘娘是沒見著敕封良妃的旨意傳到府裡時,那位的表情……”
她說著,用帕子掩著嘴笑了起來:“前日裡皇后的懿旨傳下來,說允許妾來進宮探視娘娘,護國公連著往我房裡跑了幾日,叮囑了好些話。”
良妃含笑聽著,默不作聲地打量姨太太的穿戴,果然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先前姨太太畏畏縮縮的動作如今滿是得意之色,身上衣服都是蜀錦,頭上一支珠釵銜著明珠,瑩瑩潤潤,上好的南珠。
她欣慰地笑了,握住姨太太的手:“母親在府中日子過得可還順心?”
姨太太急忙點頭:“託娘娘的福,妾的日子順信急了。”
良妃點了點頭:“那便好。”
姨太太陪著笑了一會,眼神像四周瞟了瞟,又向良妃處湊了湊,壓低了聲音:“國公爺叫妾問娘娘,與中宮那位處的可好?”
良妃眉心一跳:“國公這是什麼意思?”
姨太太鬼祟祟地笑了笑,聲音壓得更低:“咱們家,是要出一位皇后的。”
良妃倒抽一口冷氣:“這是國公的意思?”
姨太太眉角挑起來,又道:“咱們坤城已經幾代沒有出過皇后了,國公爺卯足了勁,要在這一朝送一個女兒問鼎後位,先前對隔壁那位寄予厚望,沒想到處處被你搶了先,國公爺昨日請我轉告娘娘,讓娘娘心裡有個底。”
咱們坤城……
良妃冷笑道:“看來母親在府裡日子果真是舒心極了,也真將坤城當做自己家了。”
姨太太愣了愣:“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良妃輕哼一聲,端起手旁的茶盞:“母親但凡還願意為女兒的身家性命著想,就不要再提送我封后的事情,若沒有如今椒房殿的那位,恐怕我已經被她暗殺在冷宮了。”
姨太太的臉色刷的變白,連聲音都抖了起來:“娘娘……”
良妃手裡把玩著那茶盞,唇邊似笑非笑:“我在冷宮時的飲食,全是長秋宮送來的,長秋宮的殿上司阿默給我傳過話,不是椒房殿的東西,連淨手的清水都不許用。”
她說著,眼光冷冷,往姨太太臉上一帶:“倘若母親養了條狗,對它極好,可這條狗不僅絲毫不念母親的恩情,反而回過頭咬了母親一口。”
“母親還會讓這條狗活在身邊嗎?”
姨太太臉色更白,連手指都抖了起來:“娘……娘娘……”
良妃用塗了蔻丹的指甲敲了敲茶盞了瓷杯,沉吟片刻,又道:“母親回去告訴父親,就說我樂意之極,請父親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