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裡木原本呈放鬆狀態放在床上的手慢慢的握成拳頭,骨節根根分明,他半垂著頭,卻始終一言不發。
病房的門突然有了動靜,展小憐身體往後一仰,脫了涼鞋後的白白嫩嫩的小腳丫子往床沿山一搭,鮮紅的腳趾甲點綴在她的腳上,讓那雙腳顯得格外的妖嬈。
展小憐用腳丫子夾著安裡木手邊的床單,拖住一角往上一拉,床單直接蓋住了安裡木緊握成拳的手,展小憐坐沒坐像的搖晃著小凳子,一邊啃著蘋果一邊說:“木頭哥哥,跟你說話呢!”
安裡木沒回答,門外進來一個醫生戴著眼鏡口罩的醫生,跟安裡木稍微一點頭,“今天好點沒?”
安裡木點點頭,對那醫生笑了笑,“謝謝林醫生,好多了。”
展小憐垂著眼眸啃著蘋果,不過才過了一夜,麻藥估計剛過,能好成什麼樣?她看了眼那個醫生,那人正跟安裡木臨床的那個病人說話,展小憐繼續啃著蘋果,又跟安裡木說話:“木頭哥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不理我?好歹跟我說句話啊,難道真被安叔安嬸說中了,記恨我扔你一身牛糞的事?你也太小氣了。那都多久的事了?”
安裡木一直都不吭聲,展小憐對著垃圾桶把啃完的蘋果核直接扔了進去,然後對那個醫生喊:“醫生,麻煩過來看看他,從我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別不是他的腿神經連著嗓子,變啞巴了吧?”
那醫生很無奈的看過來:“我當醫生這麼長時間,第一次聽說啞巴是因為這個原因。”
安裡木終於抬頭:“小憐。”
展小憐立刻睜大眼睛看著他:“喲,木頭哥哥,原來你還能發聲啊?我還以為你啞巴了呢,說吧,你這是什麼意思?就算判我死刑也得說清楚吧?我要是賴著你我是孬種,就是這不明不白的態度算怎麼回事?”
安裡木深呼吸一口氣,“小憐,我想了一夜,咱們倆還是算了吧。昨天醫生跟我說了,我以後可能會殘疾,我這個樣子……小憐,你還小,我不想耽誤你,你值得更好的……”
展小憐“哈”了一聲,把腿放下來,掐腰站好,“安裡木,你說的這幾句話是你的真心話還是敷衍我的?”
安裡木抬頭看她:“是真心話,我以後……”
“停!”展小憐立刻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行了,你別嘰歪那麼多了,我知道你是說真的就行……我特瑪算瞎了眼,看上你這麼個渣,你還是男人嗎?屁大點的事就要分手!你沒本事就直說,非得扯上我是不是?你要臉要面子是吧?自己沒本事就賴女人,我特瑪要是給你第三次玩我的機會,我就跟你姓!我的下一個男人絕對會比你優秀千百萬,比你有錢比你長的好,你還真當自己是根蔥,還真的以為我非你不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影子,就你這樣的,趕緊分了才對,渣!”
旁邊還沒走的醫生和病床上的病人面面相覷,本該行駛醫生職責制止病房內喧譁的醫生愣是沒說一句話。而安裡木從頭到尾就沒機會完整的說完一句話,展小憐已經噼裡啪啦把他罵的狗血淋頭。罵完了,展小憐站在安裡木床前問:“姓安的,我問你,你剛剛說的是真心話?你是確定要跟我分手?”
安裡木沒有抬頭,但是他從鼻腔裡發出一個聲音:“嗯。”
展小憐瞪著他,一扭身往門外走:“滾你孃的蛋!”走了幾步又站住,走到水果籃面前,伸手把水果籃提著,“我買的!哼!”
門“咣噹”一聲關上,留下沉默的安裡木和兩個目瞪口呆的醫生病人。
展小憐提著水果籃走到醫院外頭,在門口站了一會,左右看了看,又折了回去,把水果籃寄存在服務檯,自己一個人走出來,兩毛錢買了兩個方便袋到醫院門口的花壇裡裝了兩口袋泥土,氣勢洶洶的走回去,擰開門進去,對著安裡木劈頭蓋臉的把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