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海簡直要崩潰了,道:“劉姐,我不抽了,你趕緊做菜吧。”
陸漸紅忍俊不禁,卻聽劉姐道:“你笑什麼,小小年紀就不學好,抱著煙死抽,我看你……”
生怕劉姐又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來,高福海輕咳了一聲道:“劉姐,那個菜……快一點。”
聽著劉姐在廚房裡炒菜把鍋弄得叮噹響,陸漸紅笑了笑,道:“爸,這個劉姐什麼來頭?脾氣不小啊。”
高福海尷尬地道:“這是你媽的遠房表姐,男人得了肺癌去世了,一個女兒也嫁了出去,覺得她孤單挺可憐的,就讓她過來打掃打掃衛生,洗洗衣服。”
陸漸紅哦了一聲,道:“爸,我明天去醫院看望一下就得走了。”
高福海點了點頭,對於女兒的選擇他既然已經接受了,那也就不說那些牙酸的話,雖然孩子生病,父母都應該待在身邊的,只是他也知道,陸漸紅和他一樣是一省之長,事情很多,不要說見不得光,就是見得了光,也不可能陪在孩子身邊,便道:“這個病治起來問題不是太大,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高蘭孃兒倆我們會照顧好的。”
“爸,辛苦您和媽了。”陸漸紅一根菸抽完,劉姐的菜已經上來了,不過顯然對於陸漸紅“勾引”高福海抽菸耿耿於懷,碟子放在桌上的時候動作不小,發出咚的一聲響。
陸漸紅看了高福海一眼,相視而笑,敢同時給兩位省長毫不掩飾地擺臉色的,這天底下舍劉姐其誰?
陸漸紅食不知味,胡亂扒了兩口,見劉姐一邊在客廳看電視一看向他瞅來,放下筷子讚道:“劉姐做的一手好菜,真香。”
高福海神情怪異,劉姐哼了一聲,道:“睜著眼睛說瞎話,鹽放那麼多還說好菜。”
陸漸紅一肚子苦水,這劉姐真是極品啊,做個菜都有小動作,可憐陸漸紅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將桌子上的殘局留給劉姐收拾,高福海把陸漸紅帶進了書房,關上門的剎那間,收拾桌子的劉姐看到陸漸紅的手又放在了煙上,提醒道:“不要抽菸啊。”
陸漸紅反手關上了門,遞了根菸過去,道:“爸,您請的是保姆還是監工啊。”
高福海笑了笑,向陸漸紅勾了勾手指,陸漸紅會意,趕緊伸過打火機,父子倆便吞起雲吐起霧來。
過足了癮,高福海才道:“漸紅,上嘉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陸漸紅道:“剛剛走上正軌,節後有一系列的動作要展開。”
高福海的指節輕輕敲著桌面道:“我聽到一些訊息,對你不是太有利啊。”
陸漸紅微微一怔,不知道高福海所指何意,傾過身子道:“爸,願聞其詳。”
“我一直在關注上嘉,打黑除惡和整頓煤礦秩序這兩記重拳取得了不小的成效,但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在取得成績的同時,不可避免地也得罪了一些人。”高福海開啟了話頭,“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之前歷任領導都沒有取得成績,唯獨你到了就行了?是那些領導看不到打黑和整頓的重要性嗎?”
陸漸紅又是一怔,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有想過,微一思忖便明白了高福海的意思,他是在告訴自己,上嘉的這潭子水深得很,他自己所看到的只不過是表面而已,至深至渾之處難以看清。只是從上嘉眼前下的情況來看,陸漸紅找不到任何的端倪,不聽話的走得走殘得殘,馬駿雖然是一個強勁的對手,但那也是對手而已,並非敵人,那麼到底渾在何處呢?
看著陸漸紅皺起的眉頭,高福海的手指向上指了指,陸漸紅便豁然開朗,問題並不是出在上嘉,而是上面。
“爸,您的意思是觸及到了上面某些人的利益?”在高福海面前,陸漸紅沒有必要去遮遮掩掩地猜測。
高福海微微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