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傅晨光!
斐麟大致扭頭觀察了周圍,確認沒有軍雌之後,才放心從草叢裡縮回腿,蹲起來,再起身,雙腿被凍到麻痺的程度,斐麟蹬了蹬雙腿,朝傅晨光跑去。
傅晨光望著周圍一片白茫茫的荒野,大雪紛紛從天上無情地吹落下來,他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懷裡抱著揹包,停止在原地,只為喘口氣。
「傅晨光,傅晨光\&ot;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迴響起來,傅晨光死去的心就像是得到了一泉活水。
是斐麟,他沒出事。
傅晨光轉過頭,看見斐麟正朝自己小跑過來,山上的厚雪足以讓蟲深陷進半條腿,兩隻蟲都走得很艱辛。
「你額頭受傷了,沒事吧?」
斐麟一到他前面,就先打問他的傷勢,傅晨光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反問道:「你呢?」
從天而降的雪片從他們之間滑落,成為此時此刻眼前的獨特風景,斐麟精緻的鼻頭上落了一片雪,他搖頭,說:
「我也沒事。」
傅晨光拿出揹包,露出裡面的一角,「那就好,檔案我已經拿到了。」
斐麟的手自然而然地抓住傅晨光的小臂,傳來一陣濕冷,他警惕地環顧了四周,
「這裡太危險了,時刻都會有軍雌出沒,我們需要找個隱蔽的地方,先度過今晚。」
傅晨光點頭,把揹包重新背上,跟上斐麟,幸運的是,還沒走多久,多遠,前面就出現了一個可以容納的山洞,外面還有幾叢枯萎的乾草叢遮擋著。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一個驚喜。
傅晨光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凌晨兩點,他們需要在這裡渡過幾個小時。
他們把走過來時撿的木材,簡單地生了一叢可以取暖的火,在寒冷中向上竄著的火苗開始逐漸變大。
斐麟向前伸出手,向上攀升的溫度把他身上衣物沾著的雪片給融化成水滴,他的手卻不斷顫抖著,因為擔心會引來軍雌,所以他們一直保持著沉默。
過了好一會,傅晨光感覺自己身上已經差不多叢方才的寒冷中解脫出來了,他瞥眼看向斐麟那雙橫在自己前面手,依舊在微微顫抖著。
烤了這麼久,還這麼冷嗎?
沉默中,那一簇火紅向四周發散著暗橘色調的暖光,勉強照亮滿是窟窿和灰塵的山洞,傅晨光動手把脖頸上的圍巾解下來,遞給斐麟。
看著傅晨光的臉,再看看他遞過來的灰色厚針織圍巾,斐麟的瞳孔忽地放大了一圈,自己已經在很努力控制冷的表現了,還是這麼明顯嗎?還是被看穿了,他不明意味是再次心動還是感動地道了一聲很小音量的「謝謝」。
斐麟從他的手上接過,把圍巾繫到脖子上,很溫暖,他們就這樣靜靜地各自坐在火簇的一邊,誰也沒有去問剛剛各自都經歷了些什麼,是怎麼躲避了那些軍雌。
過了很久,斐麟手抓著木材,往逐漸變小的火簇裡添了木材,這麼久,看來附近已經沒有什麼軍雌了。
「可以看看那份檔案嗎?」
傅晨光並不是把檔案忘記了,而是擔心軍雌再次出現,他應了聲「好」,接著,從揹包裡拿出保險箱,再從中取風出霍維緒的檔案,囑咐斐麟道:
「斐麟,你可以翻譯一下上面的文字嗎?」傅晨光已經把話說出了口,而後他又察覺不對勁,自己這麼說,豈不是暴露了自己不是蟲族人的身份。
哪隻蟲不會本族的文字?
傅晨光把目光落在斐麟的臉上,注意著他的表情變化。
並沒有什麼變化,只見斐麟接過檔案,開啟,接著光仔細地瀏覽起霍維緒的檔案,接著開口和他說:
「你之前說考徳就和霍維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