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急什麼急?不過看他那神態,她要是再不動身,恐怕他就要跪下來求爺爺告奶奶了,揮了揮手,說道:“好了,叫上王朝、馬漢、張龍、趙虎,跟我到前頭看看去。”
“哎,好嘞!”小六子一收到她的答覆,忙屁顛顛地跑開,他一直深信只要有二掌櫃在,沒有辦不成的事。
端木傑在前頭等得有些不耐煩,揹負著雙手來回在屏風前踱步,在裡面吃飯的幾名官員認出他們兩人來,殷勤地請他們入座,可端木傑偏偏不領情,非親自見識見識這位傳說中的二掌櫃不可。
端木俊則斜身往旁邊的屏風上一靠,不急不躁,閒適地往四下裡打望,觀察酒樓的佈置。
這裡每張桌子都用雅緻的屏風巧妙地隔開,使得客人們在用餐時,不會受其他桌客人的打擾和窺視。每面屏風上寫有精美的詩句和應景的畫作,如離他最近的這面,上面寫著四句:“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他暗暗點了點頭,唇邊逸出一抹讚賞的笑意,這首詩配合著應景之畫作,意境深遠,透露著詩人遠大的胸襟和抱負,確實難得。
北宮青來到大堂時,正好撞見端木俊頎長的身軀斜倚在屏風上唇邊帶笑的優雅畫面,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她只覺得自己的雙腳已然不聽使喚,連步子也邁不動,死死地定在那裡。為何對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尤其是他眉心那顆妖冶的紅痣,彷彿牽動著她悠遠的思緒,讓她慢慢地沉淪。不似今生,似在前生見過。
“你就是二掌櫃?”
端木傑的問話,拉回了端木俊的思緒,微微側過頭來,就看到北宮青神情恍惚地盯著自己看的模樣。他一眼就認出她來,心裡有些許吃驚,但很快因她的花痴相感到鄙睨,唇角劃過一絲冷笑。
北宮青也瞬間反應了過來,他眼中的嘲笑和譏諷,讓她心底升起一股涼意,心道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長得帥一點,以為我稀罕哪?她收了收心神,雙手交叉於胸前,擺出一副大姐大的氣勢,挑眉斜眼望著兩人,說道:“就是你們兩個來鬧場子的?”
站在她後頭充當跟班的四名彪形大漢,配合地給了一個兇狠的眼神,這是平日裡她特別訓練出來的,說是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還給他們取了四個正氣凜然的名字: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四人先前心裡很不樂意,憑什麼就給他們改姓了,北宮青為了說服他們,於是將包青天的故事斷斷續續地講給他們聽,說包青天的手下四人如何如何地英雄仁義、如何如何地受人尊重,他們這才樂顛顛地接受了這四個名字。其實,她是嫌他們的名字太難記,四人又長得差不多,經常害她認錯,才臨時起意給他們取了四個好記又叫得順口的名字,不過之後四人老纏著她要她講包青天的故事,讓她著實很頭疼。
端木傑見她這陣勢,完全一副女流氓耍橫的架勢,忍不住撲哧一笑,也學她的架勢,雙手抱胸道:“就是爺來鬧場子的,你想怎麼著?”
北宮青揚眉輕笑道:“按老規矩辦事。”
這兩人往酒樓裡一站,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且不說他們出色的外貌和體態,單是他們身上的那股氣宇軒昂、捨我其誰的氣勢就知道來者不是尋常人,再看那幾個平日裡常來光顧的朝廷官員戰戰兢兢地站在兩人邊上都不敢入座,她就大概猜出兩人的身份來,不是朝中顯貴的子弟就是王爺侯爺之類的人物。若是換作別人一定不會再招惹他們,不過遇上她北宮青就難說了,她最厭惡的就是拿身份壓人、恃強凌弱的紈絝子弟,有心想捉弄捉弄他們。
“什麼老規矩?”端木傑對她越來越感興趣,還從沒見過這麼特別有趣的女子。
“凡是來鬧場的,我們酒樓向來有三種處置方式任君挑選,總有一種是適合來者心意的。一嘛,直接送官查辦……”她的視線肆無忌憚地在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