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敲側擊,若王因此有顧忌,那本王便大限已到,若王無視此舉,本王便有機會將你們都送出去。”盛夕鈺道。
臨江面上忽然換了顏色,急道,“王爺連臨江也要送出去?”
盛夕鈺嚴肅道,“你知道本王的處境,你應該明白,只有與王府沒有關係,聖旨下來才不會禍及你們。”
“王爺可曾想過,我們出了這王府,何以為生?”臨江反問,盛夕鈺濃眉輕蹙,此事也是她遲遲未定之處。臨江再道,“王爺,臨江與四公子、秋苑的公子們大都為伶人出身,王爺不曾想過,讓我們出府,性命是保住了,可還讓大家再色、藝示人?”
“本王會力所能及的幫你們,只要本王在一日,便不會令你們受委屈。”盛夕鈺堅定道。
臨江忽然輕聲笑道,“所以王爺令管家點清王府的財務,將之分給大家,讓大家出府後好各謀生路?王爺給了養活我們的銀兩,能不能走下去便是靠我們自己了?王爺真是想得很周到啊。可王爺有沒有想過,會有人不願意離開王府?”
“不離開王府那邊是願意跟著本王同赴刑場了?”盛夕鈺怒聲道。
臨江當即伸手緊緊握住盛夕鈺的手,道,“我願意跟隨王爺,同生共死!”
盛夕鈺當下被堵得無言以對,甩開他的手怒道,“糊塗!螻蟻尚且貪生,你大好年華,如何就想著那個死?”
“梅生也偏想著那個 死 !”盛夕鈺話未落,梅生未進通報邊從院外而來,一襲紅衣與面上的痛苦悲憤相輝映,在夜色中顯得甚是鬼魅,他近身,抬眼目光灼灼的與盛夕鈺對視。
盛夕鈺頭疼,一個已經夠她亂了,又來一個?她是那種走黃泉路非得拽幾個搭伴兒的人嗎?很是無奈道,“你身子弱,這天冷了,何苦這大晚上的跑過來?”
梅生避開她的話,接著再道,“梅生只願追隨王爺,王爺生,梅生便活。王爺死,梅生便亡。王爺,此生別想讓梅生離開你。”
臨江與梅生從來沒有意見相和的時候,此刻竟顯盛夕鈺不夠招架,當即也出言:“臨江也只願與王爺左右!”
“你們……你、罷,此事以後再議,都回了吧。”盛夕鈺怒氣積壓於胸口,憤懣而不得發,當場拂袖而去。
“王爺……”
“王爺……”
梅生與臨江同時出口。
兩情才相憶 二
今日是首次家宴外的日子,四公子同坐一桌用飯。飯桌上氣氛很是壓抑,盛夕鈺輕咳,掖著笑打趣道,“今兒日子趕了巧,四位都齊了。既然齊了,不妨,大家喝上一壺,今朝有酒今朝醉如何?”
幾個大男人還需她一介女子來哄麼?
都不語,端坐著,一臉的苦瓜色。盛夕鈺有幾分微惱了,擱下筷子道,“怎麼一個個都跟人欠了你們銀子似地,本王這還好端端坐著吶,你們這……是不是都盼著本王大難臨頭啊?”
喜也無言,怒也無言,盛夕鈺無語了,行吧,你們想如何便如何,不管了總成吧。
幾位坐得依然端正,面色凝重,如同冷霜蓋面一樣,無半絲顏笑。良久,蘭君顏終於道:“王爺說得甚是,管他明日如何,今朝有酒今朝醉!”
話落,執起一盅酒向各位一一敬向各位,盛夕鈺同時執起酒樽道,“切莫緊張,王定也不捨得我這項上之物,既然大家都不願離開,那我們還有些個把酒言歡的日子。都起了杯,大家喝上一壺。”
梅生、臨江一同執起杯與二人相碰,夜千痕面色依然是那剛從冰窖起出來的僵硬肘子一樣,又冷又硬,卻也在此時將杯執起,未與人碰杯,卻道,“你曾就我一命,我便還你一命,定不會叫你魂斷於此!”
盛夕鈺心裡直嘆,她以為他是要自刎將性命還之,聽他此言,難不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