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前方騎在汗血寶馬上俊毅如天神蒞臨的偉岸男子便是大遂君主,千騎精兵強將唯其馬首是瞻,君王左右分立而行的是禁軍統領尉繚及副統領徐捍,三人領千軍英姿颯爽而來。
盛絕率萬軍而來,僅帶了千騎入城,其餘將領已在城外紮營。
襄陽王等朝臣領著襄陽城百姓遠遠跪地叩拜,千擁萬戴。盛絕勒馬而至,浩蕩深謀噴江海,縱橫逸氣走風雷,王者霸氣昭著如斯,畏得叩拜之人心驚膽顫,心中崇敬之意驚震心神。
襄陽城內百姓高呼擁戴,終到了襄陽王府盛絕大衣掀飛翻身下馬,府門前王府上下男丁女眷跪了一地,盛絕粗粗掃了一眼獨獨少了一人。即刻面色暗沉,襄陽王叩首低聲道:“啟稟君上,帝妃娘娘此廂在、歇息。”
盛絕即刻會意,襄陽王得大赦起身,隨即跪地的男丁女眷們跪著讓開道路恭請君王聖駕。
奚鈺再度昏睡,此廂府裡沸騰毅然她卻半點不知,夜裡府中設宴,幕天席地,燈燭熒煌。筵排異皿奇盃,席展金毗王學。珠吞壯成異果,玉盤簇就珍羞。珊瑚筵上,青衣美麗捧霞飭;硫刀杯中,粉面丫鬟斟玉液。以此,君臣共歡。
是夜,盛絕入了奚鈺房內,卸下渾身寒氣除去狐裘大衣緩步而近,立於床榻之際。眸光如瑪瑙光亮瀲灩,細瞧她粉面羅腮,只見她面頰為錦被中熱氣薰染,緋紅一片,定睛而去,煞是嬌豔。紅唇輕抿,亦是瑩潤欲滴。
盛絕上榻,起手將她拉進胸廓,此廂奚鈺才得微微醒轉。她本是習武之人,天性敏感此廂若不是疲累之際,如何反應如此遲鈍。
她眸光盪漾盪開了一眸軟化人心的春水,渾濁之光投在他刀劍削裁而成的面頰之上。手上抬撫上他的面,輕呼:
“王……”
盛絕心底層層暖意鋪展而開,遂,索性將她從溫暖的錦被中全全拖出來往懷中抱著。
“如何瘦得如此厲害?”盛絕鎖眉輕問。
“嗯。”
她神思未動,依然處於魂遊之狀。將豔若桃花的面頰轉貼他胸懷,不言。
盛絕微愣,垂眼而去,繼而渾厚鐵掌扣上她瘦尖下巴將臉抬出迫使她對望。只聽他語氣森然,道:“鈺兒,可還認得孤王?”
奚鈺心底嘆息,她若不認得他此刻便同樣遭了和碩同樣待遇,哪還能如此?
卻道:“九叔。”
盛絕森冷之勢方才收斂,輕撫她青絲,以鼻尖相互碰觸,繼而錯過將唇貼合而上,如吸盤一般將她小口吸入口中逗弄吸吮。此一回較前兩回憐惜得多,前二回是疾風驟雨試將她拆吞入腹般兇猛,此回他極盡溫柔憐愛,鼻息繾綣。
如此愛撫她倒是願意接受,合上眸與隨他來。盛絕垂眼瞧她,她儼然一副‘任君採拮’的模樣令他頗為好笑,道:“累了?”
奚鈺開眼,眸子倦怠,低聲道:“臣女自不量力,然,如此不是王想瞧的麼?”
到大婚之日他還要與她一記下馬威,二十八下旨,初月初十大婚,即便下旨當日她便啟程在初月初十前趕到襄陽亦非易事,何況她在元日還在北地未走。半個月的路程她日夜不休八日八夜終於趕了回來。如此路程,他豈會不知?
想來他是於她擅自主張討回封地一事的懲罰,遂,於她個教訓。即便如此,她自然也受了,無論如何,北地現在已從王土劃分,她既得了便宜自然要附和這位爺的脾性?涼州百姓安居樂業於她如此小小懲戒相比又算何?
這便是盛絕的處事手段,惱了他,他不說,用行動告訴她。而她卻做不到如此高深莫測的部署,她在他面前永遠差一大截。
奚鈺從他懷裡離開縮回錦被中捂著,瞧著他面色暗沉便道:“你身上還有雪呢,又是一身寒氣,我這衣裳本就薄,冷。”
盛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