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奚鈺將茶盞遞於康靖王之時,康靖王抬眼間赫然驚嚇,眼前帝妃眉目如畫,巧笑嫣兮,生生比那月上嫦娥都美豔了幾分。他震驚的並非是帝妃貌美無雙,而是帝妃這容貌,這容貌分明就是已歿的賢王盛夕鈺!
康靖王心中大駭,微愣之下竟大膽直視。然,賢王分明是親王,眼前卻實實在在是女子,難道,君上昭書天下,曾,涼王之女流落民間是真的,並非因對北地控制的手腕?
“沅姝敬禮,見過康靖王叔,請受茶!”奚鈺將康靖王眸中的震撼視若不見,並不以為意再一次說道。康靖王在震驚什麼,她當然知道,只是,自然也要當做不知道。
盛絕冷聲而出:“康靖王是嫌帝妃這茶水不合,所以不受?”
康靖王當即大駭,即刻下跪,道:“臣惶恐!”又起身接過帝妃之茶道:“臣受茶,謝娘娘!”
奚鈺往一邊退去,康靖王時不時將目光投過去。賢王在世時他見過多次,因著和碩與賢王來往甚密,賢王去康靖王府次數自然不少,常有碰面。雖然不曾深接觸卻也能肯定,帝妃容貌雖近,性情、舉手投足間與賢王相差甚大。
盛絕來這聖徳宮每回都不超過一刻鐘,今日陪著帝妃在於太妃這裡坐了二刻時辰才走。
君王與帝妃離開康靖王便將宮婢遣出外殿守著,他與太妃入了內殿。康靖王神色凝重,道:
“母妃,這帝妃當真是涼王之女?”
於太妃適才那溫和慈愛的神色即刻隱去,眸光犀利,微合道:“當日詔書下,本宮以為是王上隨便找了個女子搪塞北地那幫愚蠢百姓,這涼王之女一說便自然當不得真。而今,這帝妃音容與當年的涼王妃極像,那股子舉手投足亦是貴氣十足,定不是隨處拉的普通女子湊數。”
“倘若如此,兒臣便猜不透君上是何意了。若帝妃身份是捏造隨意找來的女子假扮,僅以此身份安撫涼州百姓,而他雖下了旨將北地重新化為封地,若這女子是假,那北地便與沒劃一般同樣還掌握在他手裡。然,帝妃身份卻是真的,君上這步走的是什麼棋?”康靖王眉思深鎖。
於太妃忽而氣怒道:“罷,已成定局之事還有何好在意的?未曾在王上之前將北地拉攏,這就是你的失誤!本宮早令你做此準備,你若早聽本宮之言先做部署,這帝妃如今在的就是你康靖王府,而非帝宮中。你若早一步,這沅姝成了你兒媳,那涼州便就是你的!涼州雖是個蠻荒之地,然,義軍五十萬,又對涼王忠心耿耿,你若收了這五十萬兵何愁不敢與老九對抗?”
此言落於太妃面色早已氣得面色鐵青,她被盛絕困在這聖徳宮十多年,精心部署了這麼久,竟未料到這個混賬兒子如此不中用。
“少了這唾手可得的五十萬兵力本宮又需部署多少年才得到?沒用的廢物,早知你如此沒用,本宮當日保你有何用?還不如老五!”太妃拄拐大怒道。
當初捨棄老五保老大,只因老大她更能控制,老五是幾兄弟中唯一能同老九這匹野狼抗衡之人。當年兵敗城下,她即刻扶起老大令他率領禁軍從側面進攻,佯裝成討伐老五之象,以令老九信他是擁護他,再加上太妃力保如此才了條性命。
於太妃憤怒如此康靖王也握緊了拳,他是兄弟幾人中資質中庸的一個,是比不得老九的明見萬里,比不得老五的雄才遠略,可若不是他此等資質,母妃能在最後選擇他?
他們同父所出,老九有的他沒有?老五有的他沒有?到底誰才是最後贏家?儲君之位始爭之時,老五與老九便註定其中一人登位,康靖王敵不過老九的智謀勢力又遠不如老五,他只能韜光養晦坐等時機。
他在等,於太妃亦在等。老九和老五無論誰最後成了儲君,對於太妃都不利,索性讓他二人蟹蚌相爭。當初老五兵敗城下,若於太妃肯出手老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