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一眼走廊盡頭的影子,冷傲知道,自己不能再解釋,再說下去,兩人的身份就要暴露。
“這個我無法解釋。”冷傲氣結,小丫頭怎麼一句話就戳中要害?
他不能說,兩年不去看她,是為了她的安全!
都怪他擅自將冷靜給婚了,而那時的她遠在HK城,他根本沒辦法保護她周全。
是的,他是上校軍銜,他是雪鷹組領導人,可他不是軍閥,不能違反紀律,隨隨便便就派勤務兵去保護她。
而且,也不是幾個勤務兵就能完成的保護任務,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因此而影響她的正常訓練和生活。
為了她的身份保密,為了她不被他的仇家盯上,冷傲也是忍得千辛萬苦,才控制住自己沒去HK城看她。
可是他現在不能解釋!
但是,她那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
就一定要這樣傷他的心嗎?
冷靜最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冷傲。
看著冷傲的表情開始變得硬冷,她如針芒在背。
她傷他的時候,自己更難受!
那個曾經桀驁不馴的冷家二少,她好不容易才將他捂暖了,如今卻為了案子,不得已要傷害他。
她寧可現在被傷害的人,是自己!
“解釋不了,就送我回病房。”冷靜難受得快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凡之愛了我那麼多年,這次又為我擋槍,我們還是青梅竹馬……我想……我想給他一個機會。”
眼淚已經悄悄爬上眼眶,冷靜拼命忍住,“兜兜轉轉,我覺得還是他適合我。畢竟,他也是條漢子,我佩服他,願意陪他共渡難關。”
說完違心的話,冷靜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用完了。
二哥握著她的手,在顫抖!
二哥,求你相信我,忍耐幾天,就幾天,好不好?
冷傲堅毅的眉間,有說不出的無奈與傷痛,“既然你兜兜轉轉還是選擇他,那你當初幹嘛要來撩我!”
他是個男人,滿身都是傲骨,他不會再解釋了。
冷傲突然彎下腰,直視冷靜的眼睛,目光復雜,“小丫頭,向來只有愛情考驗我們,輪不到我們去考驗愛情。”
冷靜的心,痛到無以復加,“對不起。”
“反正今天你不管說什麼,只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做。”冷傲推著活動病床,堅定地前往A級病房區,“你必須換病房,不然我今天不走了。”
冷靜不再拒絕,只要冷傲肯離開這裡,她願意換病房。
冷傲說到做到,等到冷靜的病房一安排好,他轉身就走。
他的背影,竟然是那樣硬冷而孤獨……
走廊裡,左婉婉拉著葉晨曦逼問:“你認識他們?那男的是誰?那個女的,和鬱凡之是什麼關係……”
……
連晚餐都沒有吃的冷傲,獨自駕車,行駛在安靜的公路上。
南洋的月亮,依然靜靜地躺在公路盡頭。
身邊的副駕駛位置,空空蕩蕩。
相似的月色,相同的晚風,卻沒有了心愛的人兒相伴。
冷傲的心裡,難受得緊。
曾經的健康狀況,令他幾度站在生死邊緣。
因此,對於愛情,他開竅的晚,更不曾報過希望與期盼。
直到他遇上那個活得肆意鮮活的小丫頭。
她鍥而不捨地撩撥他,為他開啟了一扇最美妙的大門,引領他踏入愛的天堂。
可是如今,她就這樣關上了心門。
明明是早晨,還在相依相偎的一對啊!
當時的甜蜜,現在全化作了傷痛與無奈。
汽車音響裡,又飄出了那首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