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身著玄色衣衫的男子們,此時正頂著熱烈的陽光,筆挺地站在落上,個個滿頭大汗,卻無人敢有一句怨言,都時不時拿眼風瞟一下領頭的男子。
領頭的男子卻是一身銀灰色長衫,一張俊美無匹的臉上此時卻是陰雲密佈,他似乎也被這毒辣的太陽曬得有些不耐起來,沉聲問身後的一名男子:“拓跋,你可探聽清楚了,他們會經過這裡嗎?”
站在他身後的拓跋隨連忙恭恭敬敬地道:“教主,屬下早已探聽清楚,不會有錯!”
怎麼還沒有到呢?
慕容衝不由得皺起秀挺的眉毛,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餘墨,去前頭看看!”
餘墨正嘎嘣嘎嘣吃著核桃,一聽令,連忙將手裡剛剛剝好的核桃仁一股腦扔進嘴裡,一甩馬鞭躥了出去!
不多時,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餘墨遠遠地奔回,打了個呼哨,示意人已經來了!
慕容衝忙在馬背上坐正,嚴陣以待。
遠遠的,只見一隊約三十來人的車馬迤邐行來,最前面的,是十幾個高大的大漢,人人配著刀劍,神情嚴肅而兇狠,再往後,是一輛華麗的高大馬車,車前坐了兩名精瘦男子,其中一名見了慕容衝等人,忙低下頭衝車裡說了句什麼,只聽一個清朗悅耳的男子聲音自車內傳出:“停下!”
三十來人竟齊齊停下,步伐整齊劃一,一股壓迫的氣勢撲面而來。
慕容衝心裡一緊,卻還是輕輕一夾馬腹,坐下駿馬邁開四蹄得得地朝前走來。
到了近前,便被那十幾名壯漢攔住了去路,他眉毛微微一挑,揚聲喚道:“玲瓏,你可在裡面?”
四周忽然變得有些安靜起來,不知過了多久,馬車裡忽然響起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接著,一隻白淨瘦弱的手輕輕掀開了車簾,露出一張紅潤白皙的秀美臉龐。
她微微皺著眉,似是很不能理解他的作為:“鳳凰?你怎麼在這裡?”
此處是豫州南郡地界,距離平陽足足有幾百裡的路程。
慕容衝冷冷地看著隨在楊玲瓏身後的桓伊,嘴角一勾:“恆兄……哦不,或許,我該喚你一聲桓兄才是!好久不見!”
桓伊輕輕扶著楊玲瓏下了馬車,朝著他淡淡一笑:“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我還打算過幾日就去找你談一談,今日遇見了正好!”
“桓兄,不知可否讓我和玲瓏單獨說幾句話?”
他說著話,一邊用眼神輕輕示意桓家府兵稍安勿躁,一邊輕輕攜著楊玲瓏到了慕容衝面前。
他騎在馬上看著她,她站在地上仰視著他,誰也不肯先開口說話。
桓伊輕輕握了握她的手,輕聲道:“我在這裡等你!”
慕容衝在馬上等得不耐煩,一俯身,一把撈起楊玲瓏放在馬背上,一抽馬鞭,駿馬痛嘶一聲,撒開四蹄就奔了出去,只留下一片煙塵原地飄散。
桓家府兵見了,立時有些躁動,一名面色黝黑的大漢悄悄湊近桓伊,輕聲道:“老大,追不追?”
桓伊輕輕搖了搖頭:“無妨!候著便是!”
慕容衝緊緊抓著楊玲瓏,任駿馬朝前馳去。她很快被顛簸得受不了,大喝一聲:“鳳凰,停下!”
他恍若未聞,狠狠又抽了一下馬臀。
“我讓你停下!”她本就被他放在身前,見狀連忙一把抓過馬韁,狠狠一勒,馬兒吃疼,立即停了下來,不樂意地站在原地打了幾個響鼻。
她氣呼呼地一下子跳了下去,暴喝道:“慕容衝,你想做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攔在這裡的!我託爹跟你要休書,你為什麼推脫著不給?”
他跳下馬背,惡狠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雙眼中的寒光讓她頓時一個哆嗦,竟隱隱有些害怕起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