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這麼入神？”顧靖霆買完票回來，慕暖還在出神之際。他拿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一臉好笑。
“什麼？”慕暖怔愣著回神，面上有些發燙，也多了絲尷尬。
顧靖霆很自然的牽起慕暖的手，帶著人就去刷卡。之後坐扶梯下樓，如同任何一個尋常的人一樣，站在黃色線外等待著。
慕暖盯著上頭的指示牌，那裡寫著地鐵還剩一分鐘即將到站，而此時周圍的人卻越來越擁擠，等指示牌跳到地鐵即將進站時，她已經和顧靖霆幾乎貼在一起了。
在她渾然未覺的情況下，在身後的人潮湧動中，兩人被迫的往地鐵裡擠進去。
因為是星期日，又是下班高峰期，坐地鐵的人實在是多。兩人上了地鐵不要說座位，就是能夠有個站著的位置，那都是慶幸的。
顧靖霆將人整個擁在懷裡，雙臂撐開抓住了旁邊的扶手，面對著她。
“我沒想到人會這麼多。”顧靖霆有些意料之外，面上甚至帶了些尷尬，低頭看向慕暖，“我第一次。”
他第一次坐地鐵，從小到大活了二十五年，真就是第一次認認真真排隊的買票，然後跟著城市裡絕大多數的工薪階級一起，擠在這麼一個擁擠的長箱子裡。
腳都沒地方站，好不容易站穩的同時，還要防止別人無意識的靠近和擠壓。
這感覺，實在是酸爽！
顧靖霆說話時就是眉頭一皺，身體轉動著避開身後的摩擦，往前面又靠近了一分。
這一下，直接就胸膛貼上了慕暖的臉。
“下一站就下去。”顧靖霆有些忍受不了。
慕暖卻搖頭拒絕了，“不用，就這樣擠一下吧。”
“可是……”
顧靖霆的手臂被拉了下，慕暖的手指不知道何時伸了上來，在他面前隨意划著，聲音輕輕的，“你等會兒自己看，下一站的人會更多，我們擠不出去的。”
顧靖霆有些沒聽明白。
然而等到了下一站開門時，看著一波人潮擠出去，又迎來更大一波人潮，他總算是懂了。
什麼時候雲市有那麼多人了？
這麼可怕的戰鬥力，簡直……
“坐地鐵就是這樣子的，尤其是遇上休息日和上下班高峰期，人能擠進來都是萬幸。如果只是坐幾個站的話，沒人會這麼擠到最裡面。”
慕暖說著自己都笑了，抬頭看向眼前一臉茫然的男人，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
但總之，有帶著一絲絲的甜。
無論顧靖霆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能夠和她一起來坐地鐵，這感覺真新奇。
“所以，我們這樣子站在地鐵的內側，除非是這一邊的門開了，否則真的擠不出去。”
“所以呢？”顧靖霆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一雙眸子卻是攥著火，好似惱怒了，“你這是在笑話我？”
“沒有。”
慕暖搖頭，表情一瞬認真起來，“我就是講一個事實，畢竟你這樣的大人物，若不是今天心血來潮，大概一輩子都不會體會到普通階層的生活。於你而言是難以忍受的誇張，但是對他們而言，這是才是生活常態。”
一句話，直接澆滅了話題繼續的熱情。
等地鐵到達市中心，兩人隨著人流擠出去，顧靖霆的額間已然有些一層薄薄的汗。
他從來不知道，十一月的氣候，他竟然會熱得出汗。
反觀慕暖，站在出站後隨意的整理衣服，然後將稍微弄亂的頭髮攏好，之後又恢復了以往的那個她，表情上連一點不舒適都沒有。
“不是說吃飯嗎？還愣著做什麼？”慕暖回頭，看著傻愣愣的男人問道。
顧靖霆聞聲，拉起人直接大步往前走，一句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