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榮歡沉默不語。
谷承雅看著她，良久之後，嘆了口氣，道：“清河……他是我兒子，我也盼著他好，但是我不能否認，他……不是一個良人。”
話說到這裡，她想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葉榮歡腦海中閃過這些日子以來的所有，聽著谷承雅這些話，只覺得荒唐，“您這樣……”
說了三個字，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谷承雅也不說話。
葉榮歡低著頭，摸著自己的肚子，過了好一會兒，說：“這個孩子，就快要出生了。”
谷承雅決斷地說：“如果有一個負責懂事的父親，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他會過得很好，否則還不如不出生。”
頓了頓，她道：“我到現在還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把清河生出來，我想他現在不說，但是心裡其實也是對我有怨的。”
葉榮歡扯了一下唇，自己都不知道是嘲弄，還是苦澀，“那您覺得，誰才是我的良人呢？”
她抬頭，直直看著谷承雅，“雲鳴嗎？”
谷承雅竟然也不躲閃，她坦然地說：“阿鳴很好。”
葉榮歡錯愕地無法理解她的心理，到底是什麼原因，竟然讓一個母親做出這種事情來？
挖自己兒子的牆角，將自己兒子的愛人往其他男人懷裡推？
她嘴上竟然還說，她是為她好，她是愛著紀清河的。
對上她的眼神，谷承雅竟然不覺得心虛或者難堪，她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說：“你可能覺得我不可理喻，就算最後知道真相，也不會感激我，只覺得我妄自管控你的人生，是多管閒事，會埋怨我，但是我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她的語氣裡明明白白的都是固執。
“真相？”葉榮歡問她，“什麼真相？”
谷承雅說：“什麼真相併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看見了，清河都揹著你做了什麼事。他可能心有苦衷，可能有逼不得已的理由，可能依舊是愛你的，可是這並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
她一句話，讓葉榮歡驀然又心涼下來。
是啊，知道再多內情又有什麼用？
現在的事實就是，紀清河的確……做出了背叛的行為。
“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谷承雅說，頓了頓，道：“我今天跟你說的這些話，都是發自內心，並不是什麼試探或者測試，我由衷地希望，你能脫離清河，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葉榮歡嘲弄地笑看一下，徑自起身離開。
她剛出門，就遇到了等在外面的雲鳴。
他倚在車旁，指間夾著半支菸，看著不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榮歡腳步一頓。
雲鳴餘光發現了她身影，站直了身子，隨手將香菸熄滅扔掉，朝她走來。
葉榮歡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他走近。
“她讓你來的？”雲鳴在她面前，停下腳步，葉榮歡問道。
她聲音還帶著微微的沙啞，眼睛周圍也殘留著腫脹的痕跡，精神並不是很好。
“嗯。”雲鳴承認了，又說：“今天我帶你散散心？”
他幾乎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心疼和擔憂，葉榮歡對上他雙眼，莫名感到一絲疲憊。
她張嘴，下意識想要拒絕，話到嘴邊，卻又改變了主意，說：“好啊。”
雲鳴臉上流露些許意外，估計也沒料到她會答應。
可是很快他又掩飾了表情，給她開啟車門。
“有想去的地方嗎？”上車之後，雲鳴先問她。
葉榮歡搖頭。
她只是不想回去，只要不回去，去哪裡都好。
車子啟動，葉榮歡靠在座位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