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拍的工作人員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就是為了讓他們自在一點。
孟疏遙覺得自己今天可能不宜出門,剛踏上臺階沒兩步,就不小心踩到一個石塊差點摔跤,還是宋嶼洲眼疾手快拉住他,才好險沒有直接磕到石階上。
他後怕地拍拍胸口給自己順氣,唯一的好處就是被嚇得清醒了。
上山的路有兩條,一條是寬敞平坦,專門修建的臺階,為了遊客方便,相應的人也比較多。另一條則是水泥臺階修建之前當地人走出來的小路,比較坎坷,但勝在人少。
宋嶼洲問:「想走哪一條?」
「走小路吧。」孟疏遙不假思索地說。
「好。」宋嶼洲便帶著他往小路那邊走。
小路上的風景很好,沒有多少人,涼風吹過,顯得靜謐又平和。孟疏遙深深吸一口山間的空氣,忍不住說:「這裡空氣的味道都跟城市裡不一樣。」
他說著想伸手去碰一碰小路兩旁鬱鬱蔥蔥的大樹,然而難以忽視的牽扯感從指尖傳遞到大腦,孟疏遙一怔。
手背的溫度正好,把他的手完整地包裹進掌心,身旁的人隨著他的視線也去看那顆樹,好似也沒有察覺。
兩隻手交疊在一起,孟疏遙蜷了蜷手指。
他的舉措很細微,觸碰到宋嶼洲手掌的邊緣,那原本隨著步伐輕微晃動的動作忽然停下來了。
孟疏遙不知為何慌張起來:「我……」
他滿腦子想著這個狀況要怎麼不著痕跡地糊弄過去,也沒有注意腳下,這回宋嶼洲正微微垂眸聽他說話,也沒有分出心神,孟疏遙頓時身體往前一撲,緊接著腳踝處傳來尖銳的痛感,手腕又是一緊。
他撲進宋嶼洲懷裡了。
好聞的淺香撲鼻而來,孟疏遙對著味道很熟悉了,甚至感到些許安心。
溫熱的觸感落在他的腳踝處,孟疏遙情不自禁地往後縮。
「別動。」宋嶼洲按住他亂動的腿,蹲下身,擰眉細細檢視他的狀況。
孟疏遙面板很白,一點痕跡就十分明顯,崴傷的那處立竿見影地紅起來,一大片,看上去很嚴重。
宋嶼洲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孟疏遙輕輕動了動,抽了一口涼氣,緩了緩,才拉著宋嶼洲的手臂想把他從地上拽起來:「我沒事,就是沒踩穩,現在疼,過一會兒就好了。」
他總覺得這樣的姿勢挺不自在的,恨不得讓宋嶼洲立刻站起來,別一直盯著他的腳看。
柔軟的指腹帶著薄繭撫上肌膚,孟疏遙耳根登時紅了,奇怪的酥麻感順著尾椎骨一路往上竄,他話都說不穩了:「你、你別摸了,這樣好奇怪!」
宋嶼洲的動作一頓,身形僵硬地站起來。
孟疏遙看他兩秒,後知後覺地發現這話把原本很正常的事變得愈發奇怪了。他臉上燒紅一片,磕巴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就是、就是……」
他「就是」了半天沒有就是出來,只好悻悻閉嘴了。
「我揹你吧。」宋嶼洲低頭看著他受傷的地方。
「啊?」孟疏遙愣愣的,沒反應過來怎麼突然發展成這樣了。
宋嶼洲於是又重複一遍:「我揹你吧。」
「不、不用了吧……」孟疏遙臉上的熱度還沒有消退,企圖打消他這個念頭。
見他拒絕,宋嶼洲就說:「那你能走嗎?」他補充,「這還是剛開始爬山。」
孟疏遙卡殼了:「……」
片刻後,他妥協道:「好吧。」
孟疏遙小心翼翼地爬上宋嶼洲的背,雙手扶住他的肩膀,感受到視野慢慢變高。
宋嶼洲看著瘦,背上還挺有安全感的。
他在心裡嘀咕兩句,又湊到宋嶼洲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