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堂終究是低下了頭:“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
容秀薇淡漠的吸著煙,靜靜的看著坐在她對面那張已年過60卻自慚形穢的臉。
“我不會原諒你,也不會原諒我自己。你的確是錯了,可你錯的並不是接受了與我的這場公平交易。而是錯在你看錯了那個賢惠溫柔的夫人上面。這些年她無處不在的打壓著我,逼著我不要出現在你們面前,這些我都能忍受。可我不能忍的是,她既然已經逼著我將子衿送給了別人撫養,為什麼對待一個無辜的孩子,她依舊要步步緊逼?”
“你……說什麼?”夏侯堂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容秀薇面露寒色,冷冷說道:“子衿7歲那年高燒,是誰讓醫院的護士故意將藥拿錯,害的她差點過敏身亡?11歲那年,又是誰換掉了她的成績單?害的她以為自己考砸了,一個人不敢回家,睡在雪地裡,差點凍死在街上!18歲那年高考,又是誰讓人替代了她考上覆旦大學醫學系的名額?而上個月又是誰讓人去子衿所在的醫院裡,鬧出一起起的醫患糾紛,逼著她離開那家醫院,放棄自己的工作?!夏侯堂,你活了一把年紀,生活在你身邊的女人,你看清楚過嗎?!”
面對容秀薇的一聲聲質問,夏侯堂的力氣彷彿全被抽掉,癱坐在椅子上,冷汗順著額頭流下來。
他從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和自己相敬如賓的夫人竟然心如蛇蠍。
而自己可
憐的小女兒,竟然一步步被她算計至此,他從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他枉為人父。
夏侯堂在顫抖,容秀薇將煙捻滅在一旁的菸灰缸裡,準備起身。
夏侯堂猛的抬起頭,對著容秀薇說道:“秀薇,子衿是我女兒,我想讓她回到夏家,我能給她一切她想要的,我不會再讓她受到半點委屈,也想償還這些年對她的虧欠,幫我勸勸她,好嗎?”
容秀薇的腳步頓住,卻沒有回過頭看他,表情淡漠的說道:“這件事我管不了,你該去問問子衿自己願不願意!還有,別叫我秀薇,叫我容秀薇……”
容秀薇走之前再也沒有回過頭看夏侯堂一眼,獨留夏侯堂一人坐在那裡久久不願離開……
……
5月的天氣裡,景城早已經過了春暖花開的季節。
今年的夏天來的似乎有點早,5月份還沒過去一半,就已經熱的不成樣子。
蘇子衿一身長裙坐在沙發裡看著手中新的企劃方案。
這是他去秉科工作的第三個月了,可幾乎已經能勝任工作的她,依舊會把資料帶回家裡,時不時的讓顧楠和蘇澈幫忙給她參考。
這份努力讓所有對她白眼的人,都倍感汗顏。
而蘇子衿也的確是這樣要強的一個人,她寧可用業績說話,也不願意永遠活在被人“罩著”的陰影下。
顧楠正將洗好的草莓放在她面前,一屁股窩進她身旁的沙發裡,將財經新聞換成綜藝頻道,並不滿的說道:“週末這樣好的天氣,不出去逛一逛,反倒把自己悶在家裡的女人,大多都會嫁不出去的。”
蘇子衿並沒有從工作資料中抬頭,而是笑的回道:“的確,我說你怎麼一直連個男朋友都找不到,原來癥結是在這兒,這病得治……”
顧楠一巴掌拍在她肩頭上,說道:“還有沒有正經?我說你呢好不好?!別什麼事都拐到我身上來,還有,少用你精神病醫生的口吻和我說話,討厭死!”
蘇子衿笑而不答。
顧楠突然響起什麼,表情瞬間嚴肅起來,道:“對了,子衿,你們公司那個韓麗麗還在嗎?你怎麼不起訴她?殺人害命啊,你就沒問問阿澈,能不能把她送進監獄?”
蘇子衿將手裡的檔案放在一旁,終於抬起頭來,答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