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神情卻讓人覺得恐懼,他受了如此重的傷,可是面目之上全是滿滿的興奮,甚至時不時伸出舌頭舔舐一下臉上手上血跡。
頭狼在攻擊陸鬼臼的時候,也被陸鬼臼砍了一劍,它雖然沒有直接斃命,卻還是受了很重的傷,此時見到手下們都被屠戮的七七八八,眼神裡露出不甘和恐懼。
陸鬼臼重重的喘息著,他看著對面也在盯著他的頭狼,竟是笑了:“後悔了麼?”
頭狼咆哮一聲,卻是沒動。
陸鬼臼又舔了舔臉龐的鮮血,將手中之劍指向了他,然後微微上挑。
頭狼眼神微微閃過異色。
“來吧。”陸鬼臼吐出這兩個字,便朝著巨狼衝了過去,巨狼猛地往高處一跳。
陸鬼臼見狀以為他要逃,卻不想那頭狼居然扭身一衝——並未攻擊陸鬼臼,而是本著陸鬼臼身後的張京墨去了!
陸鬼臼瞳孔猛地縮了一下,怒喝一聲:“畜生你敢!”瞬息之間,陸鬼臼的身上瞬間冒出了幾丈火焰,那火焰竟是直接化為了游龍的形狀,朝著那頭狼撲了過去。
頭狼直直的衝破了陸鬼臼給張京墨設下的小陣,眼見便要把爪子撲到張京墨的身上,卻忽的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它還未反應過來,便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陸鬼臼突然爆發完了最後的力量,看著那頭狼變成了一堆灰燼,腿一軟,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他休憩幾息後,才緩緩的爬向了最近的一具狼屍體,然後一口咬到了嘴裡,開始吸取血液。
這裡的溫度太低,狼體內的血液已經冷卻,陸鬼臼覺的自己簡直好似喝了一堆冰塊進胃裡,難受的不得了。
好在沒過多久,他的身體便開始吸收胃中血液裡的靈氣。
陸鬼臼這才停下了吸食的動作,翻了個身,換了個能看到張京墨的姿勢,安心的躺倒了地上。
此時周圍全是一片狼屍體,而僅剩下的一頭狼,卻已經從這裡逃掉了。陸鬼臼從緊張中緩和過來,只覺的渾身都疼的厲害。
他看了眼自己的左肩,才發現肩膀上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剛才沒感覺到疼,這會兒卻疼的他腦門兒好似都要炸開了。
鹿書道:“你快吃些傷藥啊。”
陸鬼臼懶懶道:“不吃,別浪費了。”他修習了水靈氣,只要等些時候,便能恢復身體。不過是多疼些時間罷了。
鹿書無奈道:“我活了這麼久,倒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他遇到過很多人都不怕死,但不怕疼的,卻是少的很。
大多數可以忍受一刀斷頭的好漢,卻忍不了細刀磨骨的疼痛。
但陸鬼臼就是個怪胎,他看著躺在不遠處完好無損的張京墨,像是吃下了最好的靈藥,不但不疼了,還露出了笑容。
陸鬼臼說:“唉,可惜了。”
鹿書道:“可惜什麼?”
陸鬼臼道:“可惜我這麼厲害,師父沒看見,要是看見了,準會為我自豪。”
鹿書聽到這話,卻是在心裡默默補了一句:若是你師父還醒著,能讓你這麼慘?
陸鬼臼休息了一會兒恢復了一點體力,便匍匐在地上,慢吞吞的爬到了張京墨的身邊。
張京墨躺在冰面上,周圍燃著靈火,依舊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陸鬼臼躺到了張京墨的身邊,只覺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他含糊道:“鹿書,我先睡一會兒,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把我喊起來。”話一說完,便直接閉上了眼睛。
鹿書見狀,在心中冷冷的道了句,什麼睡著了,陸鬼臼這樣子,明明就是昏過去了,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撐過來的。
鹿書果然的對的,陸鬼臼這一昏就昏了三天,若不是鹿書一個勁兒的在識海里叫他,他恐怕還要睡些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