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去海外百年,什麼求而不得的愛人,都是愚蠢的謊言,更可笑的是,張京墨居然還信了。
何雁菡根本無法從張京墨的手中掙脫,在這一刻築基期和金丹期兩者之間巨大的差距完全暴露了出來,面對絕對的力,力量,智慧已是起不到作用。
何雁菡似乎這才醒悟張京墨不會放過她,她眼裡露出驚慌和絕望,並不明白事情的發展竟會是這樣。
何雁菡煉氣期離開的凌虛派,相隔至今已是百年都未曾回去,所以在她的記憶裡,張京墨還是那個無害的丹師,無慾無求,與丹爐為伴。
她本以為就算她的目的被發現了,若是她誠心哀求,張京墨恐怕軟下幾分心腸,聽聽她的苦衷,罰她一罰,最終還是會繞過她的性命。
可是一切都超出了何雁菡的預料,原本寫好的劇本,演員卻突然有了變化,她的師父不再是那個面冷心熱的丹師,而變成了徹徹底底的被凍成了一塊冰。
何雁菡的眼淚溢位了眼眶,她死死的抓著張京墨的手臂,指甲在張京墨的手臂上留下了幾個傷口。
張京墨見她面色不甘,口中冷笑一聲,他道:“安心的去吧,若你說的故事是真的,你的愛人或許根本不想見到你。”
何雁菡眼睛猛地瞪大,她的肺部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好似裡面插入了幾塊刀子。
張京墨見她哭的悲傷,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絕望,卻沒有感到一點觸動。
他就是那個在寒冬裡面,把毒蛇放進懷裡的農夫,被咬死了一次兩次……次數多了,他也就學聰明瞭,不再去撿那雪地裡的毒蛇,甚至在那毒蛇想要攻擊他時,直接給出致命一擊,完全不關心為何毒蛇會襲擊他。
何雁菡的氣息終於微弱了下來,她明白過來,今天她的命,怕是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張京墨看著何雁菡的眼神逐漸暗淡,像是沒了燈油的燈火,他的心在這一刻顫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何雁菡閉上了眼,她在恍惚之中,隱約看到她心愛的人在朝她招手,對她露出幸福的笑容。
何雁菡也笑了,她想對他說,她承諾過的事情一定會辦到,無論千年百年,就算搭上所有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何雁菡的手軟了下來,整個人都沒了氣息。
直到何雁菡死去的那一刻,張京墨的手抖沒有鬆動一下,他捏著何雁菡,直到完全確認她已經死去了,才依舊是面無表情的鬆開了手。
何雁菡倒在了地上,頸項之上是青紫的手印。
張京墨隨意施了個法決,便見地上出現了一個深坑,接著何雁菡的屍體便被移入了其中。
泥土緩緩堆積其上,將何雁菡的屍體掩埋了起來。
待土包形成之後,張京墨將一塊石頭削成了墓碑的形狀,然後以劍於其上雕刻出何雁菡三字,再立於土堆之上。
無論生前有多麼風光,死後都是黃土一捧,張京墨立其之前許久,終是一言不發,反身而去。
殺死何雁菡之後,張京墨就踏上了回凌虛派的路。
因為天麓之故,他不得一路隱匿行蹤,直進入凌虛派的山門。
山門的弟子見張京墨面容普通,身上穿著凌虛派道服,只當他是個尋常弟子,並沒有上前詢問。
然而張京墨回派後去的第一個地方,卻不是自己的洞府,而是掌門的住處。
掌門並未想到張京墨會突然回來,見到他後,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他道:“清遠,你怎麼回來了。”他之前便叮囑過張京墨,近段時間內,不要回凌虛派。
張京墨風塵僕僕,神色之中也透出一種懨懨之色,他道:“陸鬼臼的命牌……”
掌門聽到命牌二字,便知道是出了事,他緊張道:“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