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這五百年中,不可踏出崑崙巔一步。
張京墨想了面具人會提出的無數的代價,卻是萬萬沒想到,這面具人提出的居然是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要求。
那面具人見張京墨神色疑惑,又笑了,他說:“你是不是覺的,這個要求,特別的簡單?”
張京墨不說話。
面具人抬起手,輕輕的擊了掌,掌聲之後,張京墨的面前便出現了一副畫面,待他看清畫面上的情形,那張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臉,終於出現了驚怒交加,他道:“你果然是魔族之人!你想對他做什麼!”
只見浮在半空中的畫面之上,出現的竟是陸鬼臼的身影,他身形狼狽的蜷縮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之後,雖然畫面模糊,卻也能清楚的看到陸鬼臼滿身都是傷痕。
陸鬼臼的星辰劍插在身旁,那劍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貌,全是烏黑的血跡,可以看得出,畫面中的陸鬼臼經過了無數的苦戰,顯然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張京墨看到陸鬼臼後,垂在一側的手便握成了拳頭,他重重的咬著牙,若不是知道自己的實力如何,恐怕早就和麵具人動了手,他道:“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面具人淡漠道:“我說過了,我不過是一條狗。”
張京墨冷冷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條狗,只要你敢對陸鬼臼不利——”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面具人嘲諷的聲音打斷了,面具人道:“與其擔心陸鬼臼,倒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張京墨——選吧,到底是要你救你那可憐的徒弟,還是留在這裡,拯救天下蒼生?”
張京墨冷笑道:“我又如何能知道你給我的訊息,定然能拯救天下蒼生?”
面具人道:“你不能,所以你只能賭,賭我是不是在騙你。”
張京墨知道面具人不是在騙他,因為若真的想要他留下,這面具人恐怕有萬般的手段,然而不知為何,眼前人卻選擇了最為奇怪的一種——他竟是要張京墨自己做出選擇。
畫面中的陸鬼臼,沉沉的睡過去了,不過是幾月時間,他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臉上的線條更加堅硬,好似一柄從劍鞘裡拔出的劍。張京墨看了心疼,只好將目光從畫面上移開,又放到了面具人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腦子太亂的緣故,他盯著面具人露出的半邊下巴,居然看著看著,覺的有些熟悉。
但一時間,又無法想起這熟悉感從何而來。
面具人等張京墨的答案等的有些不耐煩,他道:“你想好了麼?”
張京墨冷冷道:“外面的人都還有幾個時辰考慮呢,我為什麼就沒有了。”
面具人冷哼一聲,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張京墨又將頭轉向了呈現出陸鬼臼現狀的畫面,心好似被一隻手緊緊抓住,莫名的有些覺的喘不過氣。
這一個時辰,對張京墨而言格外的漫長,他在斟酌利弊之後,不得不承認——留下,換取那個訊息,於大家而言,都是個最優的選擇。
五百年,大陣還未完全崩潰,張京墨可能也是剛入元嬰,這時魔族來不了人界,而張京墨去魔界尋找陸鬼臼,也太過勉強,他沒有陸鬼臼那逆天的運勢,死亡對他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
就好似雪山之行那般,如果遇到雪崩的只有張京墨一人,那他的結局便大概是被深雪埋藏在底下,再次進入輪迴之中。
而留在崑崙巔,能得到什麼呢,這裡靈氣充裕,是修煉的絕佳地點,而且十分清淨並沒有人可以打擾他,說到打擾,張京墨忽的想起,他似乎一直沒有在人群中發現天麓的蹤跡,也不知是天麓因故沒有前來,還是刻意隱匿了身形。
張京墨想著想著,就有些走神,雖然現在看來,留在崑崙巔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每當他這麼想的時候,眼前就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