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京墨:“……”這氣氛總覺的哪裡不對。
陸鬼臼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一字一頓道:“師父,你還有東西沒還給我。”
張京墨:“……什麼。”
陸鬼臼道:“心。”
張京墨:“……”
陸鬼臼重複了一遍:“你的心。”
張京墨這才恍然,陸鬼臼說的是那顆被蜃怪藏起來的屬於他的心臟,不過雖然這東西還在,張京墨總覺的若是給陸鬼臼貼身放著有些奇怪,他猶豫了片刻,道:“那是我的。”
陸鬼臼簡直就想在地上打滾了——如果他知道打滾有用的話,他道:“師父,那是我的,你還給我!”
張京墨:“……”拿眼前這個賴皮撒嬌的陸鬼臼,他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陸鬼臼道:“離三百年還有那麼久,至少這三百年裡,你還是我的師父。”
張京墨看著坐在地上,淚眼婆娑的陸鬼臼,無奈道:“陸鬼臼,你已經幾百歲了。”
陸鬼臼不說話。
張京墨繼續勸道:“都是大男人了,怎麼可以哭成這副模樣?”
陸鬼臼還是不說話。
張京墨見他垂著頭,一言不發,只好席地坐下,他道:“我從小是如何教導你的?”
陸鬼臼眼淚又開始往下掉了,這次他沒有出聲,而是就這麼默默的掉著眼淚。
張京墨覺的自己真的是要瘋了,他道:“你別哭了行不行?”
陸鬼臼說:“師父,我在魔界的時候,特別想你。”
張京墨胸口一窒。
陸鬼臼說:“每次我以為我會死,我就會想,我不能死在師父找不到地方,至少……至少要讓師父找到我的屍骨。”
陸鬼臼的這些想法,是張京墨所不知道的。
陸鬼臼說著這些話,臉上卻浮起了笑容,這笑容在張京墨看來,卻有些心酸的味道,他說:“我喜歡你,喜歡的想把自己的心掏給你。”
張京墨覺的自己的喉嚨被什麼哽住了似得。
陸鬼臼說:“師父,你想要我做什麼,便同我說吧。”
張京墨很想說,我想要你不再喜歡我,但話到了嘴邊,被陸鬼臼以那般眼神注視著,他卻發現自己是說不出口的。
陸鬼臼期待的看著張京墨,然而他的期待,卻好像是註定要落空的。
張京墨說:“陸鬼臼,我當你是徒弟。”
陸鬼臼眼睛裡閃爍著的星辰黯淡了下來,他的胸口再次抽痛了一下——這一下的痛覺比剛才經脈逆行還要痛上百倍。
張京墨說:“你……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陸鬼臼說:“為什麼?”
張京墨咬牙道:“師徒相戀本就是亂丨倫,你我還均是男子。”
陸鬼臼:“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難道我們所行之事不早已違背天意了麼?”
張京墨心裡有些亂,他本可以完全不理會陸鬼臼的胡攪蠻纏,可卻又不忍心將陸鬼臼一個人放在這裡。
陸鬼臼又叫了一聲師父。
張京墨嘆道:“鬼臼,你容我想想。”
陸鬼臼原本已經黯淡的眼神再次亮了起來,張京墨的這個回答,已經同一開始堅定的拒絕有很大的進步了。
張京墨道:“你剛走火入魔,先不要胡思亂想,待養好了傷……”
陸鬼臼接話道:“師父便同我在一起?”
張京墨瞪了他一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這答案已經讓陸鬼臼雀躍不已了,他猛烈的點頭,看那動作簡直就像要把腦袋直接甩掉。
張京墨說:“我去找些藥。”
陸鬼臼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