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參片入口,張京墨總算沒有繼續出冷汗了,他靠在陸鬼臼的懷中,緩了許久才緩了過來,他慢慢抬頭,正欲說些什麼,然而在看清楚了陸鬼臼的面容後,他所有想說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此時扶著他,一臉關心的陸鬼臼臉上,竟是出現了一條十分明顯的傷痕,那傷痕直直的橫貫了陸鬼臼的整張面容,讓他看起來更加的陰冷狠戾。
在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張京墨的身體瞬間便僵硬了。
陸鬼臼並不知道張京墨到底看到了什麼,他只是奇怪師父的眼神裡為什麼會露出恐慌的神色,他輕輕的叫了句:“師父?”
“別叫我師父!”張京墨一把就開啟了陸鬼臼的手,隨後便勉強的從地上站起來,他扭過頭似乎並不想看見陸鬼臼,語氣之中甚至帶上了一絲的顫抖,他說:“……抱、抱歉。”
陸鬼臼被張京墨拒絕的突然,他心中有些失落,但到底是沒放在心上,他說:“師父,是你不是不舒服?”
這都是幻覺,幻覺,幻覺,不斷的在內心深處這麼告訴自己,張京墨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陸鬼臼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依舊是一臉的茫然,他看著張京墨扶著牆壁一動不動,卻又並不敢上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京墨總算是緩了過來。
他這才慢慢轉身,對著陸鬼臼吐出一句:“過來。”
陸鬼臼聞言,緩步上前,擔憂的詢問:“師父……你是不是不舒服?”
陸鬼臼雖然舉著火把,但這火把在漆黑的地下依舊不能將人照的十分明朗,張京墨看著他的臉在火光中閃爍不明……還有那條,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疤痕。
陸鬼臼看著張京墨緩緩的舉起手,竟是撫上了他的臉龐。
張京墨用手指感受著那傷口凹凸不平的觸感,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說:“陸鬼臼……把我的眼睛蒙起來。”
陸鬼臼一愣,似是沒有聽懂張京墨的話。
張京墨卻也不重複,而是乾脆自己從陸鬼臼的黑衣上撕下一塊布,然後矇住了自己的眼睛。
陸鬼臼道:“師父……”
張京墨道:“我看見我不想看的東西,接下來的路,便由你引著我走。”至此,他總算明白了敖冕為什麼叫他將陸鬼臼帶上了。
因為不該進那扇門的人,居然是他……
在黑布的襯托下,張京墨的臉色更顯得蒼白,陸鬼臼並不知道張京墨那具看到了不想看的東西是什麼意思,只知張京墨說什麼,他便聽話做什麼。
於是陸鬼臼又牽起了張京墨的手,繼續往下走去。
張京墨閉著眼睛,跟著陸鬼臼的步伐,可是他的腦海裡,卻是不斷的閃過那些一些糟糕的畫面,以至於他甚至無暇去關注周圍的情況。
冷汗順著張京墨的臉頰一點點的低落,陸鬼臼在發現張京墨的衣衫被冷汗浸透之後,又叫了張京墨幾聲,卻見張京墨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陸鬼臼的心中生出的些許的恐慌,他摸了摸張京墨的臉,發現上面一片冰冷。
至此,陸鬼臼不再猶豫,他彎下腰,將張京墨背了起來,然後大步大步的開始往下狂奔。
張京墨很不好受。
即便是閉上了眼睛,他的腦海裡卻還是能清晰的浮現出某些畫面。
他看到自己走向了一條巨蟒,然後被巨蟒一口吞了下去。他看到自己和已經死去多時的天奉纏鬥,然後一個不察被天奉的腰帶洞穿了心臟。他看到自己去尋那靈脈,卻被靈脈周遭的紅霧小蟲,啃食的一乾二淨。他看到自己在雪山之中,失去最後一點的溫度。
張京墨死了太多太多次了,他以為自己習慣了……其實,並沒有。
陸鬼臼的腳步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