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別說是慕白,就連他這個暗戀她多年的男人都接受不了。
可想而知,慕白現在有多痛苦,有多心痛難受。
慕白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步步朝門外走去,丁琛泰擔心的跟在他身後,誰知他突然轉過身來,赤紅著一雙眼,如同只受傷的野獸,朝他歇斯底里的嘶吼,“滾遠點,別跟著我。”
丁琛泰停在原地,看著慕白奔跑著衝了出去。
紅色保時捷,在黃昏的城市街道上飛速奔跑著,所到之處掀起一翻塵埃,連撞了好幾個紅燈,公路上車喇叭‘叭叭叭’的響,丁琛泰不放心開車跟在他身後,可是沒幾下便被甩在了後頭。
夜漸黑,保時捷不知道開到了哪裡,郊區荒野一片漆黑寂靜,車速緩緩停下,慕白臉色發白,看著憑空掉落在他車窗前的人頭,那兩隻白白的眼直盯著自己,露出古怪恐怖的笑。
他喉嚨梗住喊不出聲,打著方向盤急速轉彎,這時身後一輛小車來不急剎車,朝他直撞而來,‘砰’一聲巨響,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了。
深夜,市中心醫院的搶救室亮著燈,外面站著好幾個衣著光鮮的男女。
丁琛泰,慕謙,慕一政和莊小婉四人焦急的等在手術室外。
‘啪’響亮的巴掌聲,在寂靜的走廊上響起。
慕一政通紅著雙眼指著慕謙,粗著脖子咆哮,“都是因為你,你弟才會出車禍,你這個混賬東西還不給我跪下。”
被打的臉五個手指印立即紅腫起來,慕謙直直的站在那,不跪也不吭聲。
慕一政抬腿踢了他一腳,扯著他的手臂往下按,“你這個不孝子給我跪下。”
但慕謙依然直直的站在那,任他怎麼用力拉扯,怎麼按壓,他都紋絲不動。
莊小婉痛哭的衝了上前,狠狠推了慕謙一把,淚流滿面的指著他痛罵,雙眼充滿了憎恨,“你這個惡魔,奪走了慕家的財產就算了,為什麼連小白也不放過,天下女人這麼多,你為什麼偏偏就要跟他搶榮蓉,你是不是要逼死我們才甘心?”
“你說話呀,你是不是要逼死我們才甘願?”
莊小婉傷心欲絕,一拳一拳打在沉默不言的慕謙身上,“如果小白有個萬一,我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惡魔,你為什麼不去死,你為什麼要活在這個世上,你把小白還給我,把我的小白還給我……”
慕白已經推進去整整六個小時,醫生一度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護士進進出出,匆匆忙忙,臉色緊繃,一盆一盆的血沙布和染血的廢棄物從裡面端出來,莊小婉和慕一政已經處於崩潰邊沿,一肚子的怒氣和恐慌全撒在慕謙身上。
慕謙直直的站在那,任由拳頭和巴掌落在自己身上,從此至終都一言不發,臉色始終冰冷如霜,就像個沒有心的傀儡,沒有一點情緒波動,除了黑眸中那抹隱藏的極深的落寞與悲涼。
“小白,我的小白……”
莊小婉終於打累了,背靠著牆壁蹲在地上,痛哭失聲。
慕一政紅著眼站在她身邊,整個人彷彿在一夜間老了十幾歲。
丁琛泰一度快要被這種壓抑的氣氛弄的喘不過氣來,拿出煙起身大步走向吸菸區,一根一根的抽了起來。
一直到下半夜,主刀醫生才和護士從手術室走出來。
莊小婉和慕一政立刻圍了上去,焦急的問:“醫生,我兒子現在情況怎麼樣?”
醫生取下口罩,一臉沉重的道,“命暫時保住了,但情況很不樂觀,你們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莊小婉聽到這話,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慕謙手臂一收,從背後托住了她,眩暈很快過去,莊小婉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上去,直到鮮血淋漓都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