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的地牢面積龐大,蜿蜒的通道佔據了大半的面積。
許芷嫣走在通道中,只覺得寒風陣陣,是過道兩邊的燭龍都沒能驅散的那種陰寒。
領路的小溪時不時回頭看她一眼,“太子妃您注意腳下,這裡雖說有燭龍,但很多地方還是很陰暗的,階梯還多,一不小心就容易踩空。”
“好。”
許芷嫣走的更加小心,等到張芮毓的牢房前,已經過去了小半柱香的時間。
牢房裡的張芮毓與先前相比憔悴了不少,整齊的髮髻也散落不少碎髮,可這般狼狽了,看向許芷嫣的眼神還是毫不收斂。
“許!芷!嫣!”
被喊大名的人只是歪歪腦袋,一臉無所謂,“你又作什麼妖?昨天被教訓的還不夠嗎?”
“該被教訓的是你!明明我才應該是太子妃,都是你,都是你搶了我的位置!”
反反覆覆幾句話,把許芷嫣都聽煩了,她蹲下看著張芮毓,一言不發的盯到她自己收了聲音,“我真覺得奇怪,為什麼你老覺得太子妃這個位置是搶你的?”
“據我所知,你和聞瑾一直沒有交集,不管是聞瑾還是皇上皇后,從來沒有一個人開口說你會是太子妃,換句話說,就是太子妃這個位置,一直以來都是你自己一個人的臆想。”
“你啊,太貪心,貪心到把臆想當真,還出來禍害旁人。”
許芷嫣輕聲細語的說著戳張芮毓心窩子的話。
看著張芮毓的表情一點點猙獰。
她揚起唇角笑的肆意。
“張芮毓,我心善,你那些荒唐言我既往不咎了,但我希望你離開後別又因為這些荒謬的話被其他人盯上。”
許芷嫣起身原路返回,在走出張芮毓視線前,突然停下腳步,微微回頭看她。
“哦對了,我希望你去看看大夫,別把腦子的病不當回事。”
捅完刀子,她心滿意足的離開。
心情甚好的在暖房架起一桌早餐,邊賞著窗外風景,邊吃東西,但沒賞多久,風景中就闖進來一個人,赫然是許硯卿。
他也看到許芷嫣了,激動的沖人揮手。
“囡囡啊,小哥給你帶好東西來了!”
他帶來了一株顏色很稀罕的重瓣牡丹,許芷嫣看到眼睛都亮了,小跑著過去,想摸一下又害怕把花瓣摸掉,手僵在半空中,瞧著實在可愛。
許硯卿主動把花盆往前送。
“輕輕摸一下沒事的。”
許芷嫣最終還是沒摸下去,只是把花盆抱過來,“你上哪弄得啊?這個天氣買到這麼好的牡丹很難吧?”
小胖狗平安不知何時跑到她腳底下,嗷嗚嗷嗚的求抱抱,害怕它對花下手,她強行讓自己裝作沒看到它,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許硯卿,試圖以和他聊天來轉移注意力。
許硯卿懂她,彎腰把平安抱起來。
“平安來,讓我抱抱,哎呦喂,才多久沒見就這麼圓乎了啊。”
調侃完平安,他才回答她的話,“也不難,知道你喜歡牡丹,我就一直有在留意這些,今天來除了把牡丹給你,還有另外一件事。”
“最近許家到了一個比較難的節點,之前你出價,許自贏就千方百計的想上門以父親的姿態送嫁,藉此和殿下扯上關係,但娘和外公把他趕走了。”
“我擔心他還是賊心不死,會來找你。”
許芷嫣笑容不變,“他敢來我就敢打他的臉,不過他多半沒機會見到我,這次張芮毓莫名其妙出現在我面前,還胡說八道,把聞瑾氣的不行,加強了我身邊的部署。”
李聞瑾本來就重視許芷嫣,護的跟眼珠子一樣,這次的事情他長記性了,以後類似的事情,都不會再出現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