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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笑容中透著刺骨的冷峭:“公主還真是有心!”

她走前兩步,玉手拂過蔦蘿莖蔓的細葉:“其實,我本不想讓你入宮,但是自那日同愚人一起拜訪了你之後,我則有了危機。”

我不動聲色,心中惱恨,果然是為了陸文航!

見我不語,她轉頭看向我,笑容漸漸冷卻,溢位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諷刺:“前段時日,我揹著皇兄趕赴祈州去看望三哥,一去經日,待返回京城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到訪了愚人的府邸,你知道嗎,以往愚人對我,雖不冷不淡,但是卻不敢明目張膽地拒絕於我,但是此次,任我再三厲言威脅,愚人他都執意不肯見我!”

我低垂眉睫,只是略略錯開了眼,移目於自己的裙襬,素白的裙角,幾抹隨意勾勒的花蕾邊紋。

“愚人生病了,病的很嚴重,形銷骨立,蒼白無血。“見我仍舊淡漠,她接續言道,話語中則隱隱含了一絲怒氣:“愚人的醫術一直在天闕都富有盛名,然而此次,他卻醫不好自己的病。”

我緊緊地攥著袖中的絹帕,心痛得無以復加,陸文航他居然病了,那麼堅強自主且灑脫不羈的一個人卻病了,如此境況,教我如何不難過,又教我如何不悲傷?

但是,我依舊故作平瀾,且面無表情地回道:“那又當如何?”

她望著我,靈轉的大眼睛中流露出明顯的失望之情:“愚人病了,你…居然一點都不擔憂?”

“陸公子乃公主的友人,我與他生疏若陌人,何論憂心?”

“若是愚人聽到你如此言講,現下是否還會執著於自己的心病,以致於久而不愈?”她的聲音漸漸凌厲。

我恍然大悟,無畏地望著她,等待她接下來的話語。

“我一直以為愚人鍾情於低賤的藝妓芯瑗而不肯娶親,因為在我面前,他亦一直都不曾否認過,但是最近我才瞭然原來是自己會錯了意。”她冷笑一笑步步逼向我,毫不遲疑,渾身都是刀光劍影:“你明晰…我是怎麼知曉的嗎?”

我下意識地退後閃避:“公主乃慧聰之人,洞悉入微,有所發現亦再所難免。不過,此亦乃公主與陸公子之間的私事,我多慮無益。”

“多慮無益?”她的笑容愈發猙獰:“一直以為只有皇宮的人才善於偽裝,沒想到你亦不曾例外。”

“紛擾之世,誰人不曾披有一層虛假的外衣,難道公主歷事皆會無所顧忌,隨心所欲?”

她的笑容凝斂,失神片刻,不過很快遂恢復了皇家的高傲疏離:“孤倒是忘了,你是涵漪的東家,商情所趨,言辭和思維必是不落於人的。再者,你畢竟年長孤數歲,若論經歷,孤亦必是不如你的。”

頓了頓,她又正視我,眼中是不屈的倨傲:“俗語常道,美貌難抵韶華,故而,任憑你再犀利能耐,若是久處蝸居禁錮之地,無有自由空間,如何能贏得過我?何況,我並不是容易認輸和放棄之人。”

那樣的不甘,那樣的神情,那樣的姿態,我微微眩惑,多麼熟悉的場景啊,分明又一個心高氣傲的陳念娉,言起陳念娉,我的鼻翼微微酸澀,不禁感懷道,與陳念娉如此相似的靜柔公主怎能引起我的怨恨和猜忌?

“你針對於我又有何益,情感之事並不是強求便可以得到的,倘若說,物質財富還能依靠自己的努力而獲取,但是無形無系的情事怎能夠去勉強?無情無愛的結合註定是一個悽苦的悲劇,若非如此,公主你又為何要執意挑選自己稱心如意的夫婿呢?”

聞言,她深深錯愕,良久都是直視我不語。

晚間,我似往常般輕靠在坐榻上研讀沉重晦澀的史書,以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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