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一拐,碰到了懷裡硬硬的請帖,轉而一笑,他是獸族後裔,野獸都能變成人,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那請帖究竟是做什麼的?”皎月按捺不住,好奇地問道。
雕玉回過頭來,輕描淡寫地道:“有人邀請我去作客而已。”
捧著杯子卻沒有喝茶的心思,這張請帖可不是一般的請帖,這是唐門的請帖,邀請輕靈獸族襄助唐門的請帖。天水國馭獸族與獸族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雙方都在集結勢力,加上前段時間萬獸齊奔,他就更肯定這次大戰不能避免,花驚瀾武功盡失,現在去天水國,恐怕是最壞的時機。
難得見到他沉眉肅穆的樣子,皎月起了玩心,拉著他的袖子道:“是什麼人邀你去作客,竟能讓你這般愁眉苦臉?”
雕玉拂開她的手,沒好氣道:“你家小姐沒教過你男女授受不親嗎?”
“我家小姐只教過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管他是公是母,敢擋路的,打了再說!”皎月當即回道,本來是在罵雕玉男扮女裝的事,卻不知道這番話聽在他耳裡就變了味道。
是他小人了,就算花驚瀾廢了武功,恐怕也不會因為馭獸與獸兩族的事止步不前。
330 暗芒難掩,生死蓬萊 三十
一路野獸縱橫,即使再遲鈍也該感覺出要發生什麼事了,玻璃一長再長,轉眼就長到了三米高,但尾巴卻還沒長出來,因為它在,花驚瀾一行人也不能走官道,只能改走林間小道,防著它發狂。
花驚瀾專心練習無字琴譜,琴聲能引來的鳥雀逐漸增多,往往琴聲隨車走,鳥雀爭相追逐,前後追攆交纏,在空中卷出一條長龍,就像雀鳥搭出來的一條長橋,山中樵民偶然看見,驚豔之餘將其稱為鵲橋會,就像牛郎和織女相會時喜鵲搭出來的天橋一樣,而花驚瀾久而久之也出名了,被人封了“鵲橋仙”。
淳于燕很喜歡這別號,花驚瀾卻老大不高興。
“江湖上很多人的封號都是自封的,”溫如玉鄙夷道:“哪怕想個再好聽的也得別人認才作數,你這多好,先就給出名了!”
“你這是吃不到葡萄心理酸吧,”花驚瀾斜他一眼,“風流倜儻的採花公子?”
溫如玉臉筋抽動,被面上的鐵面具膈得生疼,靈脩連忙過來勸阻,將他拉到一邊,一邊使眼色給他,讓他看著旁邊淳于燕的臉色。
溫如玉抬頭對上那雙懾人的金瞳,霎時只覺得背上一陣涼風吹過,於是訕訕地別過頭。
淳于燕將面紗取過,用小簪簪在她鬢角,華顏遮去一半,但那雙漂亮的眼眸卻仍讓人心醉,他笑了笑,道:“何時能將風華獨藏,只為我一人絕代。”
花驚瀾牽著他的手撩開簾子,邊道:“乾脆拿個斗篷,從頭遮到腳。”
淳于燕扶著她下了馬車,打趣道:“這個方法可行。”
“兩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客棧的小二迎出來,道:“本店剛進了一批上好的龍井,兩位可要嚐嚐?”
“這小二倒會攬生意,”皎月笑道:“茶是要上的,但要先上幾盤點心來,別餓壞了爺和夫人!”
“是是是!”小二點頭哈腰的迎著淳于燕和花驚瀾進了客棧。
“夫人,我們要在鳳陽城停留幾日,不如住下吧?”素歡在旁道。
花驚瀾轉向淳于燕,後者點了頭她才道:“就住下吧。”
素歡去安排客房了,淳于燕與花驚瀾先上了樓,進了雅間,又聽到下面有人說書,花驚瀾就叫把房門開著,要聽聽趣。
“眾位看官有所不知啊!”說書人口沫橫飛道:“那萬獸齊奔是個什麼場面,獸鳴聲就能震聾了人的耳朵,跑起來更是猶如地動一般,你說這沒命地衝過來,別說是人了,連山也能給它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