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芝蘭見他關心自己,心裡甜甜蜜蜜的,也就順勢不提了。
五月中旬的時候,皇上突然下了旨意,任命岑玉明為國子監祭酒,原來的國子監祭酒則調任到了都察院。
國子監祭酒可是個好職位,國子監的那些學生都是門下生員,又清貴又有實惠,一般皇上要重用誰,便會讓他在國子監祭酒的位置上歷練兩年,積累一些人脈,到時候再往其它地方調。
如今又不是大赦天下的時候,又不是官員升遷的時候,皇上突然提拔了岑玉明,大家細細一想就明白了,岑玉明不就是徐妙筠的舅舅麼?這是愛屋及烏了。
徐妙筠知道了是最高興地,因為很快能見到外祖母和舅舅舅母表姐等人了,而徐景煥卻皺了眉頭,有些不贊同,特意找皇上說了:“若是皇上趕在京察的時候提拔也就罷了,如今貿然提任,只怕把舅舅放在了火上烤,別人難免說他是靠著外甥女上位的。”
皇上笑道:“朕想著徐家的親戚本來就少,若是大婚的時候岑家在京城,也熱鬧些,再者說,岑玉明也是個有才學的,當得起這個位置,你就別操心了。”
徐景煥暗暗腹誹,我能不操心嗎,等別人彈劾徐家外戚獨大的時候看你著不著急,可撇清的話已經說了,徐景煥也就不再管了,把心思放在給岑家找落腳的房舍上。
岑家這次是舉家搬遷,上至岑老太太,下至岑寒,都要來京城,徐老太太很是歡喜,早早命人預備了見面禮,又道:“我記得岑家的姑娘比妙筠還大一歲,也不知道有沒有定親,咱們離得遠,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徐大太太笑道:“以後可離得近了,這可算一家團聚了,我聽說岑家兩個少爺都是聰明能幹的,景煥也多了兩個幫手。”
徐老太太頷首,十分喜歡,岑家本來就是家規森嚴的人家,當初自己聘娶二兒媳婦的時候就知道,後來徐家落難,大兒媳婦的孃家就避之不及,岑家卻不怕。
岑老太太還要接了兩個孩子去養,那時候徐老太太就覺得岑家這門親事結對了,親家親家,本來就是同富貴,共患難的,若是像何家那樣,怎麼能不讓人心寒呢。
得知岑家要進京的訊息,何文遠終於下了決心,不管是低聲下氣還是怎的,一定要和徐家搞好關係,如今皇上擺明了要抬舉徐家,若是何家和徐家的關係再冷下去,別說吃肉了,湯都喝不上了。
他這個人能屈能伸,又拉的下臉,知道徐景煥不好說話便三番兩次請徐潤安喝酒,他畢竟是長輩,徐潤安又不好推辭,導致見了何文遠就躲得遠遠地。
徐老太太知道了氣的罵他沒臉沒皮,結果沒等這事解決,何夫人又帶著兒媳婦孫女一起來徐家做客,徐老太太懶得見她,推說身子不舒服,交給徐大太太。
何夫人做慣了閣老夫人,哪裡習慣低頭,更何況還是對她曾經瞧不上的徐家低頭,可想著何家如今的形勢,再加上何文遠一天比一天陰沉的臉色,她只得放低了身段和徐大太太寒暄,何大奶奶在旁邊只覺得丟臉,偏生她是何家的兒媳婦,這份責任在肩上躲不掉。
何夫人今天帶來的是大兒媳和三兒媳,是她的兩個嫡子媳婦,至於四個孫女都帶了過來,別看徐家來京城兩年多了,這兩家還是第一次正式碰面呢,徐大太太少不得給了一圈見面禮,又有禮貌的誇獎了何家姑娘幾句。
何夫人卻順杆子爬上來了,笑道:“怎麼不見你們家的二姑娘和三姑娘?說起來三姑娘還在我們家裡住過一段日子呢。”
徐大太太笑吟吟的,心裡卻道,當初你把我們家姑娘趕出來,如今又要見,我都替你臊得慌,遂笑道:“二姑娘愛靜,素日裡一個人寫寫畫畫的不愛見人,三姑娘更別提了,如今輕易不能出門。”
何夫人不提徐妙筠,卻說起了徐靜含:“如今正是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