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sir怎麼一聲不出?嚇死我了。”時年小心藏住驚恐,不想叫他看出來。
他輕輕哼了聲:“你在黑暗裡的直覺也很不錯。我方才已經將我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卻還是被你發現了。”
時年倒牛奶:“刻意屏住呼吸,降低心跳?為了方便辦案麼。”
“當然。”他卻伸手一把奪過時年手裡的牛奶:“有時候在黑暗裡跟對手近距離對峙,誰的存在感弱,誰才握有勝算。”
時年尷尬地盯著那杯牛奶:“湯sir你也要喝牛奶的話,我再給你倒一杯。”
他哼了一聲,將牛奶放進微波爐,嫻熟定好時間:“你晚上別喝冷牛奶。如果懶得用微波爐熱,至少睡前從冰箱裡取出來放成室溫狀態,別直接從冰箱裡倒出來就喝。”
“叮”的一聲,他話音甫落,微波爐的定時也剛好走完。
他瀟灑伸臂,將牛奶杯取出,遞給她。
☆、66。66你們在做什麼?
66、你們在做什麼?
“哦,謝謝。”
時年接過牛奶杯,溫熱穿過玻璃熨帖在她掌心。
“那我,先上去了。”她也說不清為什麼,只是心慌意亂地想逃。
“雖說晚上喝牛奶有助於睡眠,不過以你現在的狀態,那一杯牛奶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卻立在幽暗裡聲若琴絃。
他邁開長腿走到客廳,開啟暗光燈,走到沙發邊拍了拍靠背:“過來。”
時年喘了口氣,倒退一步:“沒事。”
他卻抬眼,不容拒絕說:“叫你過來,你就乖乖過來。”
他的嗓音裡彷彿有蠱惑……時年控制不住地走過去,抱緊了手裡的牛奶:“你,想做什麼?”
湯燕卿嘆了口氣,伸手捉住她手腕,將她帶過來按在沙發上。雙手將她肩膀靠在靠背上,雙手隨即從頭側滑上她頭頂。拇指抵住她太陽穴,另外四指扣住她額頭。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時年緊張得好懸沒扔了牛奶杯。直到他的手指穩定下來,她才意識到他是要幫她按摩。
她心虛地苦笑:“湯sir你太客氣了,不敢勞你費心。”
他伸手輕輕拍了她額頭一記:“坐好!”
不容她再拒絕,他的手指已經開始了按壓。他的手指修長而穩定,指尖微涼,帶來不可思議的舒緩。
“你睡不著是因為神經太過緊張。這樣按摩過後,神經才會放鬆下來。”他語速也放緩,輕柔地說。
放鬆下來的時年不禁微笑:“湯sir原來還會這個。”
他挑了挑眉:“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以為我是討好女人用的。不過你也沒猜錯,我就是為了討好女人的——我母親、我祖母,甚至還有我嬸嬸。我家的女人一個比一個能幹,可是這世上能幹的女人都有一個容易失眠的通病。我幫不了她們別的,這一點孝心還是能做到的。”
時年也很覺意外,連忙道歉:“對不起。”
他便笑了:“嗯哼。以為我這樣的人就不懂照顧家人了麼?實話告訴你,我很愛很愛我的家人。”
時年輕輕微笑:“嗯,真好。”
她也喜歡相親相愛的家庭,就像她和爸媽原來的家……後來爸離世,媽因大受刺激病了,她就再也沒有享受到過家庭的關愛。她曾經將這份心情寄託在向家,她盡了自己所有的努力想要改善郭正梅對她的成見——可是,每當她回到向家,她卻覺得自己永遠是個卑微的下人,或者是不受歡迎的闖入者。
她在他的指尖放鬆下來,她的悲傷便也沿著她的髮絲傳導到了他的指尖。他微微皺眉:“說點別的吧。”
時年問:“嫌疑人。你說我都錯了,為什麼?”
他則先反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