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地談了,而且是在選戰到了白熱化的時候,而且是事關自家聲譽的敏感問題上。
他的坦白、公開和專業,終於引發了在場觀眾和媒體由衷的掌聲。
州長,一州長官。州法院*官、州檢察長、州警政廳長都要由他來任命。湯明羿巧妙地利用這件事既闡明瞭自己的私人立場,同時又等於表述了未來在司法領域的施政方針。湯明羿為自己爭取了雙贏。
電視外,時年忍不住贊出聲來:“真厲害!”
與湯明羿的坦白和公開相比,對手華萊士則一直對自己兒子涉案的事諱莫如深,始終躲避媒體的追問,顯得小氣而且猥瑣。同樣是家人涉案的局面,湯明羿又贏下一城。
霍淡如也不由得悄然嘆了口氣。
這些年對他的不能釋懷,不是全然的不甘心,實則還是——被他吸引。
旁邊的時年輕咳一聲:“霍阿姨,不帶走神兒的。”
被說破,霍淡如也紅了臉,轉眸瞪了時年一眼:“誰說我走神兒了,我就是看一眼。”
時年悄然微笑,走上前去握了握躺在躺椅上的羅莎:“你別緊張,沒事的。”
雖有時年的安慰和陪伴,羅莎還是手腳冰涼:“我不喜歡被催眠。聽說催眠之後,人會在無意識之下說出不想說的話,做出不想做的事。我覺得我被不尊重,我不喜歡。”
時年安撫:“不是催眠,你放心。只是心理分析法,讓專業的心理醫師帶你重走一遍當年的心路。你的淺表意識還在,也就是說你還是清醒的,你可以自己隨時叫停,不會被迫說不想說的話,做不想做的事。”
“為什麼……要這樣做?”羅莎還是不放心。
時年握住她的手:“因為你說過,你醒不過來。可是事實上你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缺少知覺,還有許多你自己還沒意識到的線索。我那天已經幫你想起了一點,但我不是專業的,相信霍阿姨,她一定會幫你想起更多。”
電視上的情形已經塵埃落定,霍淡如也終於放下心來,便走回來也握住羅莎另外一隻手。
“記著,這次入睡,其實是為了更好地醒來。”
果然是專業的心理醫師,這一句話就讓羅莎豁然開朗。時年都忍不住挑大拇指。
時年到診療室外等候,霍淡如開始陪羅莎走回當年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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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輕柔
徐緩的背景音樂,霍淡如聲調平緩地問:“你在看書。陽光很好,都落在書上,映起一片白光。這白光照進你眼睛裡去,讓你有些累。於是你從書裡回神,抬眼望向身邊去。你是無意識的,所以你沒有格外留意周圍的環境,可是……你其實還是看見了旁邊有人。”
羅莎身子便一震,卻還是有些抗拒:“沒有。那時候光很亮,周圍很暗。而且那是陽光花房,周圍都是花草。我什麼都沒看見。”
霍淡如不急不忙:“仔細看看那些花草背後。對,你看見了,告訴我,你看見了誰?”
羅莎眼瞼急速抖動,她霍地睜開了眼睛:“一個老頭子,有白金色的頭髮。他躲在花叢背後,灰藍色的眼睛盯著我看,滿是貪婪!”
霍淡如點頭,重又握住她的手:“好,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告訴了我你看見了什麼,可是其實你還聽到了一些聲音的。沒錯,儘管你身邊放著輕柔的音樂,但是那些音樂也不足以掩蓋所有的聲音的。你聽見了,告訴我,那是什麼?”
羅莎閉著眼,彷彿在努力側耳地傾聽,良久才皺著眉回答:“爭吵?好像是爭吵。不過不是真的吵起來了,而是——意見不合。可是兩個人都剋制著,只是那種感覺聽起來很像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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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療結束,時年將羅莎送走,跟霍淡如坐下來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