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卻只為一人而生,一人而活。”
心中的陰霾因他一句話蕩然全消,如同三月的和風拂過心懷,溫暖而舒適。心中歡喜,眼中的淚卻如何也抑制不住的從眼角滑落下來,竟是亦哭亦笑的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他為我拭去眼角滑落的清淚,動作輕得彷彿稍一用力便會令我碎掉一般。終是俯下頭來,一點一點將我臉上的淚痕吻盡。下頜抵在我的額上,輕輕拂著我披散的長髮,半開玩笑道:“便是芸兒莫要將岑休掉才是。”他略一停,旋即在我耳邊輕道:“芸兒切莫再說離開岑的話來。”
他聲音雖輕,卻分明能聽辨出他言語中的期盼。我偎在他懷中,低低依言:“山無稜,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芸兒對岑亦是如此……”
他舒心一笑,俯身將我欺在身下,手已是不規矩的開始鬆解我的束帶。我面上微紅,輕輕推他道:“你身上傷勢方好尚未多時,不易操勞過度。”
他輕輕啃吻我的耳垂,柔聲道:“芸兒今日若還要岑獨打地鋪,岑如何也是不肯的。”旋即壞壞一笑道:“芸兒在身邊,岑又怎能不操勞過度?”
我羞得扭轉身去,紅燭的影光映照著覆被緩緩垂下的帳幔。
次日醒來,天色已發微明,已不見了阮暨岑蹤影。我起身穿了內衫,揚聲喚道:“覓蘭。”覓蘭自殿外進來,笑盈盈的捧了洗漱用具到我身邊為我更衫寢衣。見我頸上印有淡淡吻痕,只是掩嘴笑著。我有些不好意思,整了整衣領將吻痕遮住。復擦了臉又漱了口方問她:“王爺哪裡去了?”
她笑著為我挽發,應道:“今兒個宮裡頭又來旨意了。”
我拂了拂鬢上垂下了碎髮,略略思索片刻,遂問道:“可知為了何事入宮?”近日裡阮暨岑頻頻被宣召入宮,心中總有些不踏實,莫名有些發急。
覓蘭只搖了頭,熟練捻起一撮發挽了髻,方道:“只曉得是太后遣人來宣的旨,奴婢不敢問。”
“王爺可說了些什麼?”我遞了一株紫羅繖交到覓蘭手裡,她替我莂在髻上,“王爺見您睡得沉,吩咐奴婢們不許驚動您。”
忽的憶起昨夜事事,面上不禁發臊,說話間卻見翠兒端了燕窩羹進來,亦是一副喜不自勝的模樣。笑道:“奴婢給福晉請安。”
我自她手中接過燕窩羹,笑嗔道:“平日裡也沒見著這麼有規矩的。”
她卻仍舊是笑,旋即一轉身到了塌旁整理被褥,見大炕褥上印著紅顏的血漬,才含笑道:“奴婢也是替福晉高興呢。”
見她這般刻意,我羞得略略低下頭去。她卻視作不見,續道:“王爺吩咐奴婢為您燉了盅止疼安神的湯藥,該也差不多了,奴婢現在便去取來。”也不待我言語,轉身便先退了出去。
覓蘭亦是笑著,見翠兒退出門去,扶我起身,“福晉莫要怪翠兒嘴快,奴婢們是真心替您高興的。”
我抬眸婉約一笑,執了她的手,“我怎會不知你們心意?”若非翠兒與覓蘭從中穿針引線,興許如今我還不能正視對阮暨岑的感情。方想起翠兒與覓蘭亦是到了婚配年齡,試探問覓蘭道:“你與翠兒皆比我年長,也不能長久在我身邊伺候著,女子總該有個好歸屬才成。改明兒個我請王爺替你們尋一門好親事,不求富貴,只求一心人。”
覓蘭跪下道:“覓蘭哪兒也不去,只想在福晉身邊伺候著。”
“傻話。女子家哪有不嫁人的?況且如今我身邊還怕沒有伺候的人麼,如何也不能誤了你們的終身大事啊。”我亦是捨不得覓蘭的,她隨了我這麼久,感情深厚非一般奴主能比。
覓蘭略一沉吟,咬一咬唇道:“福晉若真真要將奴婢許人,便先許了翠兒罷,奴婢……不想嫁人。”旋即也不管我喚她,轉身跑出門去。
覓蘭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