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也都是奴才分內的事情。”
我見他面上有抑制不住的喜悅,“差事兒當得好,得賞也是應該的。只不過昨兒個覓蘭隨我路過柴房的時候卻聽得有人在背地裡說你的不是。”我聲音放得溫和,故意頓了頓。
他方一聽我說完,面色微微一變,忙跪地道:“福晉莫要聽那小杉子胡謅,他辦事不利惹了大禍,奴才免了他的職務打發去柴房做苦力,他便對奴才生了怨恨,造謠生事,福晉切莫要信了他。”
“本夫人自然不會聽信一面之詞,今兒個叫你來,也是想聽聽你的說法。”我聲音依舊溫和,卻隱隱有一種令人心悸的涼意。李順海何等機敏之人,聽聞我已用本夫人自稱,自然動了真怒,低了聲兒道:“奴才只是從旁人那裡得知小杉子胡亂造奴才的謠,實在不知道所謂何事。”
我陡然將手上茶盞重重擱在小几上,厲聲道:“李管事兒若真真是貴人多忘事,本夫人倒也不妨給你提提醒。”我起身走至李順海跟兒前,冷言道:“本夫人已命人問了,盛夏時節安規矩日日都要在王府四下灑些防蛇的雄黃粉,便是小荷池等地方亦是日日有專人打撈,絕計是不該有蛇的。”
李順海見我提及此事,面色時青時白,伏地顫著聲兒道:“興許,興許是小杉子偷了懶……”
“偷懶麼?李管事兒不是向來很重視我望月軒的麼?聽小杉子說每每灑雄黃粉的時候李管事兒都是在場的,甚至還叫人守著小杉子打撈荷池,如何那日小杉子偷了懶也不得而知?況且既然生了這樣的事端,李管事兒如何也不稟告一聲,便私下把小杉子打發去了柴房,小杉子從第一日便一直喊著屈呢,李管事兒便這般充耳不聞的麼?”我瞟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望月軒進得來的人又有幾個?或者,這蛇是你順手放下的,讓小杉子做了代罪羊?”
李順海聽我這般言語,早已嚇得面如土色,連連叩頭道:“奴才萬死也是不敢加害福晉的,那蛇,奴才是真不知從何而來的。”
我使了眼色,要翠兒將一旁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奴扶起身來,婉約一笑道:“聽聞李管事兒方才動了氣,想是這頭腦還惱著,不盡想得清楚。”雖喚覓蘭道:“把冰盆端上來。”覓蘭端了冰盆上來,裡邊兒放著的冰塊還絲絲冒著白煙,縱然是偏殿的暖閣中,益發覺得森寒。覓蘭命人在殿外放了桶子,裡邊摻了涼水,又將冰盆裡的冰塊盡數倒了進去,飄在水面上,便是看一眼,也會禁不住打起寒戰來。
我輕聲說:“這桶子涼水可能會讓李管事兒想起些什麼記不得的事情來,便先合著衣裳到桶子裡浸上半個時辰吧,若是想起些什麼便讓這小奴過來傳話。”我知道李順海不敢在池子裡放蛇,這樣嚇他一番也只是覺得事有蹊蹺,他這般冤枉小杉子,必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李順海臉色煞白,直愣愣杵在原地不動,只看著殿外的桶子。覓蘭推他一把道:“李管事兒還不快去,福晉還等著你記起事兒來好回話呢。”
李順海被覓蘭這麼一推,像是被驚大了一般,轉身猛的跪在我跟前,磕頭道:“福晉饒命,這大冷的天兒在這桶子裡浸上半個時辰可是會死人的。奴才,奴才還沒服侍夠王爺和福晉呢!”
覓蘭一臉嫌惡的道:“那你還不快快將你知道的說出來。”
李順海默默片刻,終是說道:“那日是奴才親自守著小杉子打了荷池灑了雄黃粉才離的,離了望月軒才發現隨身的腰掛找不著了,便返了來尋,卻正巧見了一個姑姑離去。那日宮裡來了人,奴才以為是迷了路的姑姑,也就未有放在心上。直至得知福晉被蛇咬了才曉得出了大事兒。”
翠兒聞言,忍不住冷諷道:“李管事兒可真是忠心,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這話也能憋著。”
李順海急忙磕頭道:“福晉明鑑,奴才當日是想向王爺稟明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