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呵呵。”南宮瑾冷笑的看著陸薄年說,因為生氣的緣故,她本來煞白的臉更加蒼白了。
她無力的咳嗽兩聲,說:“放心,就算你盼望我死,我也不會輕易死掉的。”
陸薄年眉頭蹙的更深了。
南宮瑾閉上眼睛,疲憊不堪的說:“你走吧,你們都走吧,不要再來看我,我只是,只是,咳咳,只是一個垂死的老人而已,我身上沒有任何你們想要的東西。”
陸薄年眸光一閃,眼睛盯著南宮瑾,心中納悶不已,南宮瑾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她的身上沒有任何他們想要的東西?
他看南宮瑾純粹是出於一片關心,現在卻被南宮瑾誤解成這樣。
陸薄年還想說什麼,視線不經意看到房間有一道紅光一閃而過,他的視線下意識朝那到紅光追尋過去,卻見在一個黑暗的角落隱隱有紅光在那裡跳動,這裡,竟然裝了攝像頭!
也就是說他跟南宮瑾的一舉一動,完全是在別人的監視下!
可是監獄裡給病人住的房間不是沒有裝攝像頭的嗎?
為什麼這裡卻有?
還是說每一個地方都有?
沒有在攝像頭上多加逗留,陸薄年很快收回視線,對著她說:“既然如此,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阿姨再見。”
他很有禮貌的說完再見,便轉身離開房間。
南宮瑾睜開眼睛,灰色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個萬年不變的天花板,嘴角幽幽嘆了一口氣,隨即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怎樣,看了嗎?”那個人迎上來問。
陸薄年走的很快,在離開監獄的監控區域之後,他問:“監獄裡每一個給病人住的小房間裡都裝的有攝像頭?”
聽到陸薄年的問話,那個人顯然愣在那裡,“沒有啊。”
看著他的表情,陸薄年已經明白了,是有人在暗中‘關照’南宮瑾。
南宮瑾的事情本來牽連就很廣,有人在她房間裡裝攝像頭本來沒什麼秘密。
可是南宮瑾卻說我的手中沒有你們要的東西,難道她知道自己被人監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切也就理解了。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當夏暖探視南宮瑾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有多麼猙獰,看起來有多麼恐怖,很害怕跟夏暖有什麼瓜葛一樣。
夏暖是南宮瑾的女兒,親生母親若那樣對待夏暖,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恨!
可是當年夏家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南宮瑾並未譴責夏暖,反而卻積極的幫她尋找靠山,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她愛極了自己的女兒。
夏暖從小在錦衣玉食的生活里長大,她擔心夏家倒了,女兒會無依無靠,所以才會跟凌天的母親達成協議。
一個愛極了自己女兒的人,怎麼可能次次見到夏暖的時候說那樣傷人的話?
這樣一來,先前的假設只有一個了——那就是南宮瑾知道自己被人監視,為了不想讓對方的注意力放在夏暖的身上,所以每次探望的時候,她儘可能的不給好臉色。
這才能讓夏暖一直安然的過到今天。
想到這裡,陸薄年脊背發麻。
看來南宮瑾早就洞悉了一切,可惜卻沒辦法告訴夏暖。
此時的陸薄年不禁心疼起南宮瑾來著。
因為之前他也在誤解著南宮瑾,誤解著一個母親怎麼能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做的那麼絕情。
真的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陸薄年眯起眼睛看著前方,像是透著前方在看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是,跟在他身邊的人看他停下腳步,自己也跟著停下腳步,目光朝陸薄年看的地方看過去。
不過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