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也沒叫我帶幾件衣服啊!”
五哥氣極反笑:“喲,你倒還怪起我來了。”
我自知理虧,於是不再說話,手心朝內手背向外的對他揮揮手,五哥默默地出了房門,等他一走,我直直的倒在被子上,拿被子捂住臉嗚咽了一陣,還是認命的穿衣起身。
拿水洗了臉,又拿桌上茶壺裡的茶葉碎屑漱口,這才從連人臉都照不清的黃銅鏡裡看見了一臉愁苦的柳清江,也就是我。
清江本就是一張溫軟的臉,這一照扭曲間就更見醜惡,我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髮,思考著到底要怎麼拾掇自己。
前日在金花家既沒洗臉又沒解頭髮,我自然沒有意識到有這樣的困難,昨日洗澡洗頭早就從裡到外洗了個乾乾淨淨。
我從懷裡掏出之前鈴鐺給我的炭筆,卻不知該如何下手。這一根裹著布條的碳片,真的能畫出眉毛來嗎,我把臉湊近銅鏡,左左右右打量了一道,始終是不敢下手的。
這要是一不小心化成了蠟筆小新我就不是醜的問題了,恐怕會被當成神經病抓到官府裡去吧。
我丟開手中的炭筆,連帶著懷裡還踹的熱乎的胭脂一併丟到桌上。
銅鏡裡那個女子披散著一頭長長的頭髮,臉色煞白,若不是在白天,當真可以披著塊白布去嚇鬼了。
清江的頭髮很長,我自穿越那晚就早有體會,不止是長,髮質也是一等一的好,絲質柔軟。但若是不好好打理的話,拿雞窩來形容也實在侮辱了雞窩。我拿起桌上的木梳,小心的把亂糟糟的頭髮梳順。
又開始為怎麼盤髮髻發起了愁,這可是在大街上的客棧裡,我隨隨便便梳一個辮子可以出門嗎?
思來想去,我能梳的出來的,除了馬尾也只有辮子了,我總不能梳個馬尾或者披頭散髮的出去嚇人吧!我摸了摸自己光滑水潤的臉頰,伸手開始對著自己兩個臉頰進行拍打,企圖讓自己的臉色紅潤一點,權當人工胭脂了。
不知道清江以前是不是挑食沒有好好吃飯,總之身體很差。但是好在宮中滋補品很多,面板倒是養的很好,就是略顯蒼白。
我揪了揪自己的臉,驚訝自己竟然把清江一張標準的瓜子臉養的圓潤了不少。
這時,我倒是明白了有一句古話叫做“女為悅己者容。”說的是個什麼心境了。
我下樓的時候,果不其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宋遠和他身邊那幾個黑衣人。
當然,我也沒有錯過宋遠對面的五哥。
我就知道他不會好好安分的待著。
抬起袖子聞了聞自己身上沒有多餘的異味。這也多虧了我出門換衣服之前,發瘋了似的拿著衣服在空氣中揮動散味道。確定自己一切都沒有異樣之後,我這才舉步向著宋遠走去。
他實在很惹人注目。
客棧裡住著不少單身的小姐姑娘,個個都嬌羞噠噠的盯著他那處瞧,時不時送個秋波,見他往自己那邊瞧便站起來一陣激動。
我心裡也小小的激動了一下,只因為宋遠越過那個姑娘,眼神卻是對著我,還牽起唇角微微笑了笑,揚起了手中的茶杯。
我跟前那個姑娘好像誤會了什麼,掙脫開同伴就準備往那邊衝過去,我往前一步好不容易拽住她,把她往後一推,微微搖了搖頭。
笑道:“我相公叫的是我,小姐不要誤會了才好。”
她像是不可置信,既然臉色一紅一白間,跌坐在地。
我屈膝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搖著腰肢往宋遠那邊走去。這一片又好幾桌都是大姑娘,我這樣一說,恐怕宋遠名草有主的訊息過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整個客棧甚至整個離荒,這樣一想,我臉上的笑就像怎麼也藏不住似的。
我之前想了無數個見到宋遠之時要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