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戚燁輪椅不停,低聲對羌淺道,“那燈上的謎底是海市蜃樓。”
“海市蜃樓?!”羌淺訝然,也只得追在戚燁身側。
豈料二人未行出多遠,便見到街邊小販個個身手矯捷地從攤位中躍出,每個人的手中都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在瞬時間已將羌淺與戚燁包圍。
街上行人見到這般情境,紛紛驚叫著四散逃竄。這些執刀者任由行人奔走卻不做理會,擺明針對羌淺與戚燁二人而來。
不過轉眼之間,來人已與兩人近在咫尺。羌淺驚愕非常,一個飛身攔在了戚燁身前,而來人也已於頃刻攻向了兩人。
敵方有十數人之多,又個個都功力超絕,羌淺與戚燁根本無分毫逃脫可能。
羌淺剛抵擋住身側一人的進攻,眼前立刻又有寒光驟現,第二人的刀鋒已從另一邊劈來。羌淺閃避而過,戚燁也在此刻飛轉輪椅,手中銀翎飛射而出,數道銀光盡處,均有人哀嚎倒地。
此時只聽執刀者中有人喊道:“督主有令,女子可殺,但男子要留活口!”
羌淺聽到這喊話,心神稍有分散,又有一人的刀鋒已向她砍來。她本可閃身躲避,但如此一來,刀鋒勢必會砍中戚燁,無暇細思,她便向戚燁身上撲去,欲用自己的身軀阻住刀光。
就在此千鈞一髮之際,忽有一道劍芒橫在了刀光之前,短兵相接激出火星點點,竟是蔚翔率領清風寨眾趕至。
蔚翔長劍上挑,劃過那執刀人的胸前,執刀人鮮血噴湧而出,倒在了羌淺腳邊。羌淺驚異看一眼蔚翔,不待表明謝意,已又躍上前一步與敵人拼鬥起來,清風寨眾人也在此際拼力與敵人抗衡。
這時駿馬嘶鳴漸近,戚燁先前所乘的馬車已衝向陣中,蔚翔一個飛縱便將戚燁連人帶椅擎上馬車。執韁人與蔚翔對視一眼,便飛身下車加入戰陣,而韁繩則換由蔚翔執掌。
羌淺回眸之際,馬車已飛馳向她身前。白衣廣袖伸向車外,戚燁飛速抓住了羌淺的手臂,同時喊聲“快上來!”。羌淺只覺臂彎被一股力量牽引,足尖離地便一躍而起,須臾間已坐於車上。
蔚翔駕駛馬車一路狂行撞翻數名敵人,直朝城外奔去。但在不知何時起,馬車後方竟響起無數蹄音,羌淺回頭去看,便見一眾敵人已騎行追來。
戚燁一手緊扶車欄,勉強支撐住身體,另一手又將銀翎射出,幾數銀光分別擊向幾名騎士,有人從馬上跌下,但有人手捂傷口仍揚鞭急追。
蔚翔也向車後望去,面色凜然異常。他忽將韁繩轉交到羌淺手中,又於剎那間抽出長劍。
“少主,我去攔住他們,過後再與你會合!”蔚翔說著便向車後縱去。
駿馬仍載車飛馳,羌淺回望蔚翔,他正衝向騎士眾人,片刻時間劍影已與刀光交錯天際,發出了陣陣錚鳴響聲,而她與戚燁已乘著馬車與那片光暈漸行漸遠。
羌淺側目看看戚燁,只見他眉宇緊凝面失血色,一陣垂首深咳,似正處在極度痛苦之中。
“繼續走,不要停。”饒是如此,他仍咬緊牙關對羌淺道。
手中韁繩不敢有所鬆懈,羌淺直驅駿馬奔向遠方。
……
一夜不眠不休地驅車疾行,羌淺與戚燁在天亮時已入江蘇境內。見東廠眾人最終沒有追來,羌淺迎著朝陽鬆了一口氣,漸漸收緩了韁繩,靠在車轅上不住喘息。
身旁的少年在夜半時分就沒了聲音,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證明他還活著。羌淺將馬車駛入僻靜林間才敢停下,隨即便焦急萬分地從車內取來水袋送至戚燁唇邊。
戚燁緩緩睜開眼眸,瞳光卻顯得渙散而無焦。他看了眼羌淺,又望了望四周,唇色慘白如紙,似已無力開口。
羌淺心如火燎,卻又不知能為他做些什麼,忽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