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可以殺光所有看上去有威脅的人,他的殺戮沒有明確目標,是真正沒有盡頭的地獄,你以為他是菩薩嗎?他不過是一尊染滿鮮血的菩薩罷了。”白實吾譏笑道。
向羽捂住耳朵用力搖頭,眼淚撲簌簌落下。
白實吾看著她,冷嘲熱諷道:“都是殺人的人,竟然還心存僥倖想要讓一些事變得不一樣,除了天真,我想不出第二個詞來形容你了。”
“就算如此,這些原都不是他的本意,他想過逃離,渴望自由,可是你呢?”向羽瞪著通紅的眼怒視白實吾,“你有主動放棄過這些嗎?相比之下,你不過更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罷了!”
“不要再說了。”阻止向羽說話的人不是白實吾,而是那個一直沉默站在莊揚身邊的年輕男人,他低著頭,誰也不看,只是朗聲說道:“不要再說了。”
他的聲音很輕,卻壓抑著未知的風暴,向羽和白實吾互看了一眼,竟真的沉默下來。
靜了片刻後,白實吾咧嘴衝向羽笑道:“本來在說繼承人的事,都怪你岔開話題了。”
向羽對他的神態變化感到莫名其妙,“你又想搞什麼花樣?”
白實吾走到低垂著腦袋的莊揚身邊,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把鋒利的軍刀,軍刀寒氣森然的刀刃貼著莊揚的脖子輕微摩挲。白實吾笑道:“以一命換一命,你把真正繼承人的身份告訴我,我就放了他,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劃開他的脖子,只留一層皮給你。”
向羽似是已經預料到了這個威脅,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白實吾笑道:“怎麼了?你不是喜歡他嗎?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其實是喜歡他的吧?”
向羽捏緊拳頭,驀然開口道:“我還是不相信。”
白實吾問道:“不相信什麼?”
“我不相信,”向羽深吸一口氣,篤定道:“我不相信莊揚會被你們抓到。”
白實吾愣了一下,噗嗤笑道:“你這個人真煩。”
向羽緊張地全身都在輕微顫抖,但她堅持說道:“你不明白,我和莊揚承諾過,我們從此要誠實相待,我信任他,那是一種絕對的信任,是對他力量和人格的信任,所以我不相信這個被綁在這兒的人會是莊揚,他不會讓我陷入到這樣二選一的境地,他說過他會保護我。”
白實吾的神情有些茫然,他其實不太明白向羽話裡的意思,向羽說了一堆話,他只確定了一點——向羽寧願盲目地信任莊揚的實力,卻不相信他白實吾的能力。
白實吾突然就被激怒了,他將鋒利的軍刀從莊揚脖子上移開,重新對準了向羽,冷笑道:“執迷不悟的人最是可悲,我早在接下任務的第一天,就應該先殺了你。”
冰涼的刀刃觸到面板,向羽用力閉上眼。
她沒有後悔激怒白實吾,不管被綁在椅子上的人到底是不是莊揚,她要爭取的就是時間,給那些一定會來救她和他的人爭取時間。
但是當時間不夠了,她寧願先死的人是自己,也不是那個不知真假的莊揚。
白實吾算計得沒錯,她確實捨不得他被殺,哪怕是一個還沒弄清楚真假的莊揚。
“白實吾,你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一直低頭坐在椅子上的“莊揚”忽然出聲道:“我這樣很累啊。”
那聲音一點都不像莊揚的,向羽反應過來,為自己剛才的言行捏了把冷汗。
原本被綁在椅子上的“莊揚”忽然自動鬆了綁,站起身轉著胳膊脖子笑道:“人家姑娘都看穿了你的把戲,你還能自導自演下去,白實吾你可真掉價。”
白實吾一腳踹向站起來的男人,笑罵道:“你以為她是真看穿?她是在拖延時間不讓我殺你而已,就你按捺不住性子,連個女孩都不如,這下都被你毀了,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