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團裡有人不滿了,但在壓著。
這話分明就是在推脫!
交趾和占城打了多年了,不管占城和大宋如何,都不可能會影響到他們之間的關係。
一句話,都是死仇了,還怕多結仇?
蘇晏垂眸,微笑說道:「還有一事,大宋已經壓迫交趾低頭,可終究需要他們暴起,最好是主動和大宋開戰,但大宋的襲擾他們忍了,所以,大宋希望占城對交趾發動襲擾,兩邊一起動手,交趾必然忍無可忍,最後只能出手。」
「除非十萬大軍入駐占城。」那官員再次打斷了蘇晏的話,微笑道:「某有個漢名,叫做韓德,某去過大宋,看過大宋的繁華,想來大宋出兵十萬不是事吧?」
他還是用這個藉口來搪塞!
蘇晏微微昂首,說道:「十萬大軍,水路運送補給不易,占城能提供嗎?」
韓德一臉誇張的驚惶,「我國小國寡民,怎麼出得起錢糧!」
蘇晏淡淡的道:「那就是說,兩件事國主都不答應嗎?」
他的目光轉向了國主。
國主就像是在打盹般的緩緩抬起頭,「聽,這是交趾人的戰馬馬蹄聲,我們的先王曾經戰死,我們的國都曾經被他們洗劫一空,鮮血浸染透了大地。我們不是對手。」
這是很直接的拒絕。
蘇晏起身,「如此某就去歇息了。」
他打個哈欠,很失禮的走了。
使團走後,裡面一陣沉寂。
「不能答應。」
韓德沉聲道:「上次使者去了汴梁,那個沈安賣了兵器給咱們,然後要了水軍駐紮的權利,咱們竟然答應了,這便是愚蠢。」
國主喝了一口椰子酒,淡淡的道:「一旦宋人進來,占城就危險了,所以,好生招待他們,但這兩件事我們都不答應。」
有臣子擔心的道:「他們若是翻臉呢?宋人的水軍龐大,若是發動進攻,咱們怕是不敵啊!」
另一個臣子也同意這個意見,「上次他們的水軍在真臘,一戰覆滅了真臘水軍,真臘國主嚇得趕緊出迎。」
國主看著他們,淡淡的道:「水軍是水軍,水軍厲害,但要想打擊咱們,他們得給戰船裝上象腿,可大象是占城的,宋人沒有。」
「哈哈哈哈!」
眾人不禁都笑了起來,氣氛很是輕鬆。
大象在西南地區有很多,不管是交趾還占城,包括真臘,大象都不罕見,漸漸的馴服後,甚至能為人所用。
韓德看來地位頗高,他看著眾人,傲然道:「占城和真臘是對手,和交趾是對手,要想擴張,唯有利用大宋。」
占城真的很厲害,先前是和交趾打,主動打,然後又和真臘打,也就是說,他們是一挑二。雖然失敗多次,但卻一直堅持了下來。
他舉杯,眾人都喝了,然後他才說道:「宋人要對交趾下手,可他們卻不知道瘴癘的厲害,咱們可以口頭附和,但萬萬不能跟著一起動手,否則那就是在為宋人火中取栗。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就是坐視宋人和交趾打,打他個數十年,咱們再趁勢出擊,到了那時,交趾虛弱,正好一鼓而下!」
眾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激動之色,有人問道:「可當初咱們答應了要給宋人的水軍停駐的,如今拒絕,這不好吧?」
韓德不悅的道:「此一時彼一時,此時不方便,以後宋人問就這麼答覆他們。」
「若是他們真的來報復呢?」
氣氛馬上就有些沉鬱了。
韓德和國主相對一笑,說道:「宋人在北方有遼國這個大對頭,在西北有西夏,在咱們的前面有交趾,咱們算什麼?他們瘋了才會派出無數大船來攻打咱們。」
國主點頭,「不過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