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就有對頭的眼線,他知道,但卻不去排擠。
為啥?
因為這樣才能顯得他老陳胸襟寬廣啊!
想想沈安,這麼一個年輕人為啥被帝王重用?
不就是以德服人嗎?
官家都說了,沈安道德高深,所以才敢重用他。
是了,帝王用人首重德行,德行不好,你再有才也不搭理你。
陳忠珩心中舒暢,微微昂首,覺得這便是人生巔峰。
某的晏月啊!晚上某給你弄個最新的菜式,定然讓你讚不絕口。
自從和晏月同居後,陳忠珩就虛心向御廚們討教了些手藝,如今做飯也算是有些造詣了。
「嗯?」
他正在遐思,就聽到了一聲冷哼。
官家的情緒不對啊!
陳忠珩畢竟是身邊人,所以只是聽了個語氣,就知道趙曙的情緒不大好。
那是什麼奏疏?
「這是從三代開始啊!」
趙曙放下奏疏,面無表情的說道:「陳忠珩,朕問你,你若是家財萬貫,家中有幾個兒子,有人建言讓你早早把家業給了兒子執掌,你覺著可好?」
「好啊!」
陳忠珩瞬間想到的是自己和晏月的事兒。
若是某和晏月有孩子,某定然會早早的讓孩子接掌家業,某就和晏月雙宿雙飛,過過神仙日子,萬事不管。
可那是官家啊!
陳忠珩汗流浹背的跪下道;「官家,臣口誤了。臣……若是臣的話,臣覺著此事值得商榷,孩子終究不懂事,若是早早讓他接掌了家業,臣就擔心會把家業給敗光了。」
他抬頭看了趙曙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就知道自己還沒過關。
哪個倒黴催的上的奏疏啊!害死人了!
「而且臣還年輕!」
為了過關,陳忠珩連臉都不要了,「臣那麼年輕,早早就把家業交給了孩子,臣這不是無所事事了嗎?那和行屍走肉有何區別?」
趙曙起身,陳忠珩心中一震,擔心自己倒黴,馬上喊道:「陛下,誰若是這般建言,臣定然要把他打個半死。」
管逑你們誰上的奏疏,死道友不死貧道,你就趕緊去死吧。
官家才多少歲數?還在盛年呢!你們這就迫不及待的想讓他封皇太子,這是癩蛤蟆跳腳背上,它膈應人啊!
「取了嗩吶來。」
趙曙的背影看著蕭瑟孤獨。
稍後嗩吶的聲音在宮中迴蕩,高滔滔路過聽到了,就問道:「官家這是心情鬱鬱?」
有人去打探訊息,回來說道:「對,官家接了份奏疏就這樣了。」
「去問清楚。」
高滔滔站在那裡,有些怒了。
稍後又來了訊息:「說是大王府裡的人上的奏疏。」
高滔滔瞬間瞭然,但卻沒法管,「哎!此事罷了。」
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她沒法插手,但暗示一下總可以吧?
「叫了大郎來。」
趙頊稍後進宮,高滔滔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把當年趙曙對他的父愛說的如山般的高大。
哎!
兒啊!
你趕緊去勸勸你爹吧,他真是傷心了啊!
得,趙頊只能馬不停蹄的去求見,可趙曙卻不見。
這不對了啊!
趙頊心中不安,回到慶寧宮後,就把孫永找來問話。
「你寫了什麼?」
「臣就寫了些三代以來繼承人的事。」
孫永覺得自己的奏疏絕對能讓官家落淚動情,然後冊封趙頊為皇太子。
「默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