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打西賊了吧。」
「嗯,朝中此次並未遮掩,而是大大方方的把大軍派過去。那些大車哦,一眼看不到頭,全是往西北去的。」
「步卒和輜重慢,所以必須要提前去,看樣子是開春動手?」
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問道。
眾人看著他,有人退後一步,「你莫不是西夏的奸細。」
尖嘴猴腮的男子一怔,然後罵道:「老子家裡世代忠良,老子的叔叔當年就戰死在好水川,你說誰是奸細?」
眾人一聽馬上肅然,然後道歉,又說請他喝酒。
眾人進去要了些酒,然後七嘴八舌的聊著西北即將到來的大戰。
所謂民間政治家大抵指的就是這些人。
「沈郡公還沒去呢?」
「如今還早呢,他定然是帶著騎兵出發,說不得要等開春了。」
「嗯,也是。」
「若是此戰勝了,諸位,大宋怕是要不得了了。」
「是啊!某就想到了漢唐。」
「漢唐怎麼了?」
「記得老輩人說過,前漢的那個帝王,開國時被匈奴人打的慘不忍睹,後來他的子孫臥薪嘗膽,最終把匈奴人給打跑了。還有前唐的那個太宗皇帝,殺了自家的兄弟,奪了帝位,隨後那個什麼……突厥入侵,太宗皇帝暫時忍了,可沒多久就起兵攻打突厥……」
「後來呢?」
眾人都覺得熱血沸騰。
說話的男子喝了一口酒,得意洋洋的道:「後來突厥被趕跑了!哈哈哈哈!」
眾人不禁歡喜,有人說道:「大宋也是啊!」
「對,大宋也有澶淵之盟。只是真宗皇帝後來就喜歡吹噓。」
「先帝仁慈,這叫做養精蓄銳呢。」
沈安和吳徵從外面牽馬走過,聽到這話,不禁都笑了。
先帝更多的是無奈吧。
沈安想起了趙禎,不禁微微一笑。
如今的大宋你可滿意嗎?
等以後大宋席捲塞外時,想來你會含笑九泉。
兩人一路去了吳徵的住所,沒想到黃戳戳竟然還在這裡看房子。
「吳御史……」
見吳徵回來,黃戳戳的眼淚奪眶而出,「小人還以為您不回來了。」
一番介紹後,黃戳戳狂喜跪下,「見過沈郡公,您來了,吳御史就不怕了。」
這人倒是個有情有義的。
沈安歇息了一會兒,吩咐道:「去叫了酒食來。」
黃戳戳去了,稍後傳來訊息,說是吳徵帶回來了一個貴人。
馮耀祖得了訊息,冷笑道:「他認識什麼貴人?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縣丞笑道:「此事他做過了,汴梁沒人會搭理他,就算是宰輔們也不會伸手。」
這才是馮耀祖的底氣所在。
官員脫崗吃喝玩樂是普遍現象,你吳徵嗶嗶個啥?
隨後的兩天裡,沈安每日就在吳徵的住所裡看書,吳徵想詢問他的打算,卻不好開口。
第三天,馮耀祖的應對來了。
「吳御史,馮知縣來了。」
黃戳戳臨時充當了門子。
「請進來。」
吳徵在正堂接待了馮耀祖。
馮耀祖看著這個簡陋的正堂,淡淡的道:「吳御史此次回京可帶來了什麼?」
三天了,吳徵沒啥動靜,馮耀祖覺得此人是大徹大悟了,知道官場不是他那種混法,所以憋著不出門。
換做是後世,一句話就解釋了這種行徑:這人被官場毒打了一頓,懂事了。
吳徵想到了沈安,「馮知縣想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