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說道:「陛下,黃河九曲,到了河套一帶卻漸漸緩和了下來,臣以為要想讓百姓相信那是個好地方,咱們就得宣揚它的好處。」
「河套一帶就是個幾字,為黃河上游。那裡的好處臣就不細說了,就歸納了兩個。第一就是塞外江南,江南好,這個是百姓都有共識的,魚米之鄉嘛。第二個就是一句話……」
趙頊看了沈安一眼,看的他莫名其妙的,心想你看我作甚?
「第二就是米脂的女子綏德的郎君,要大力宣揚,而且還得說米脂的男子少,無數女子正待字閨中。而綏德的郎君只要少許嫁妝。」
我去!
沈安終於知道他為啥要看自己一眼了。
這不當初他隨口說了一句話,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都是頂尖的。
然後就被這廝給改頭換面的用了出來。
想想那些窮苦人哪裡娶得起媳婦,聽到米脂有大量美女正翹首以盼,那不得瘋了啊!
而嫁妝就是阻礙大宋女子出嫁的主要原因。
一般人家生三四個閨女,基本上就確定未來要破家了,由此可見一斑。
「最後就是一路的耗費全部由官家給,他們只需空手去就是了。」
趙頊這話引來了爭議,有人說道:「大王,若是要遷徙百姓過去,少說得十數萬,甚至是數十萬,那麼多錢糧,朝中也不寬裕啊!」
三司才過了沒多久的好日子,再來這麼一波,就怕韓絳會自盡。
趙頊嘆息一聲,又看了沈安一眼。
這時他才知道沈安教他那些經濟民生的知識時,對朝中某些官員近乎於絕望的無奈。
這些人啥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進出二字。
大宋困難?那咱們就寬進嚴出,節約些。
這就是他們的治國之道。
別笑,你仔細看看,這等官員還真不少。
趙曙也想知道兒子對此的看法,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兒子和沈安在眉來眼去,不禁莞爾。
「朝中是不寬裕,可這錢卻是會賺回來的。」
趙頊從另一個層面在給某些官員普及經濟知識。
「那些百姓原先留在家鄉,每年要補貼多少錢糧?」
這個是一大筆!
「去了那邊之後,就算是白白提供房屋和耕牛給他們,就算是前幾年少收賦稅,可幾年後呢?幾年後每年那塊地方就會收取多少賦稅?一萬人是多少?十萬人是多少?」
那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且有他們在,地方隨時可以操練鄉勇,抵禦高地可能的入侵!」
趙曙不禁深吸一口氣,「朕卻忘記了高地的那些羌人。」
那些羌人和西夏人打作一團,等滅了西夏之後,就該輪到大宋和他們打作一團了。
「有了那些移民在,兵員有了,糧草可就近供給,這些加起來,三司給的那些錢糧算是什麼?滄海一粟罷了!」
從各地運送糧草去西北,路上的耗費能讓人絕望。
趙頊拱手回班。
「大王所言甚是。」
沈安第一個出班為趙頊搖旗吶喊,隨即趙曙自己也點頭道:「能有這般見識確實是不錯,而且思慮的還很周全,可見你最近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如此朕此行收到了一塊好硯臺就賞你了。」
「多謝陛下。」
趙曙感慨的道:「拿下了那塊地方,養馬地有了,而且良田也有了,還能順帶解決了大宋內部失地百姓這個難題,一舉多得啊!」
「陛下,關鍵是以後西北方向大宋可以減少許多駐軍,而後這些軍隊可以安排在北方!」
韓琦的眼中全是火,從好水川出來後,他就陷入了一種必須要建功